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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深坐在御撵之上,一脸兴冲冲模样。
今天早朝结束得早,朱见深安排了内侍太监在养心殿,交代等岳璋到了将他直接引去校场,先行一步出发了。
久未出宫,朱见深感觉周围一切都很新鲜,让自己感到舒畅。
清风拂过御撵上的华盖,点缀着金饰的流苏发出阵阵清鸣。柳絮随风缓缓飘扬,夹杂着丝丝野花香。
面露微笑,眼睛里闪着兴奋的朱见深在这份惬意中,对校阅的期待更甚。
仪仗前方忽然停住,朱见深从陶醉中回过神,招过身边侍卫询问。那侍卫也不知缘由,交代手下一小校前去探寻。
不多时,小校折返回来,对那侍卫耳语一番,侍卫听完一脸尴尬。
朱见深看二人嘀嘀咕咕,远远招了招手,侍卫小跑上前,大声报:“启禀升上前方路口被堵住,请升上稍待。”
他眉头一皱,自己好容易出来一趟,可不能在这耽误太久,他还想早些看到腾骧卫演武呢。
微微有些不悦,问道:“什,么,人,堵,住,道,路?”
那侍卫面色尴尬,支吾一会儿,见皇上面色不善,才开口道:“回禀圣上,是、是腾骧卫的人马。”
朱见深皱着的眉头又拧紧了一下,看时辰腾骧卫应该在校场待阅了,怎么会还在这里耽搁,还堵住道路?
“怎,么,回,事?”他问道。
今天负责仪仗的是金吾卫的人,天子亲军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自家兄弟正在前方路口与一少年争执,回来时还看到徐总旗将少年打伤。这些事情,实在不好叫皇上知道。
朱见深见他不答话,撂下脸,又询问一遍。他这才支支吾吾说道:“圣上,腾骧卫待阅人马和、和一少年争吵起来了......”
朱见深大怒,这都什么跟什么!军令如山,自己已经下了圣旨,吩咐了校阅的时期,现在没有在校场集结已经是时期,怎么还节外生枝跟人起争端?
这样的军队,还有什么校阅的价值?
他正想下旨传召腾骧卫长官,却见前方一阵喧嚣,呼和叫骂,人嘶马鸣。
他不顾天子威仪,直接从御撵上站起,便看见前方不远处,乱糟糟的腾骧卫兵马中,被一人一骑如同离玄之箭穿插过来。
那人左手手紧握马缰,右手将马鞭高高举起,不断向挡在身前的腾骧卫人马抽去。
腾骧卫步卒惊骇得早已躲在道路两旁,不断跳脚喝骂。
骑兵更是不堪,一个个吓得趴在马上,惊了的战马撩蹄打掌。为数不多的马术精湛想冲过去制服那人,却被自己人挡住,任那人冲散开来。
朱见深定睛一看,呦呵,这不是岳校尉吗?
却说岳璋此时,已经对腾骧卫彻底无语了。
他气急之下,原本只想上马教训一下骑术不精的徐总旗,后来那些兵丁见上官掉下马,想来制服,迫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向前冲去。
却不想这一冲,竟然是直接将腾骧卫的队伍来了个穿透。用句前世某广告来说;简直是soeasy!
他挥舞着马鞭,便能将迎来的兵丁扫下马去,要是手里拿着的是弯刀呢?
就这样儿的队伍,还能叫天子亲军?
眼前一空,岳璋已经从腾骧卫队伍中冲出,打眼看见了天子的仪仗。抬头一看,朱见深正站在队伍中的御撵之上。
惨了,惹祸了。不管是啥原因,自己冲散了奉旨演武的人马,这罪过怎么想都小不了。
岳璋啊岳璋,你这狗脾气啥时候能改改。吃点亏能死啊?人家不就是跋扈的堵了道路不让百姓通过么,人家不就是抽了你一鞭子吗?你就不能发巡桓他们计较?
好吧......这要是忍了,还真不是自己风格。
不等侍卫上前,他立刻翻身下马,心中练练叫苦。
朱见深也被深深震撼了,不用去劳什子校场,搞什么天杀的校阅了。
岳璋在朱见深的眼里,是个思维跳脱,颇有智计的人。虽说之前听岳璋说过斗倒方五的事情,可在朱见深看来,无非就是动了些智谋。对于他的武力,朱见深认为也就跟自己半斤八两而已。——手无缚鸡之力。
一群全身披挂,刀枪在手的天子亲军,被一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少年,手持一根马鞭便打的落花流水,还能称得上什么军队?
他站在御撵上,对岳璋无力的招了招手,吩咐身边侍卫将岳璋引来。
岳璋被两个侍卫引到御撵之下,见朱见深面色阴得都能挤出水,呲着牙讪讪见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朱见深颓然坐下,犹自看着狼狈的腾骧卫人马,道:“取,消,校,阅,回宫。”
养心殿中,朱见深闷闷不乐,自己的天子亲军饶是如此,边军更待如何?
这样看来,前些日子边关被犯,守得住算是不错了?
想到此处,哀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天,子,守,国门。靠的,难,道,就,是,这,些人?”
肃立在一旁,等待暴风雨来临的岳璋,见朱见深玻璃心又碎了,小小愧疚一下,轻咳一声道:“皇上不必忧心,在微臣看来,我大明边军还是颇有战力的。”
朱见深摇头,没搭话。
岳璋接着道:“这个,这个亲军这般不堪,其实说到底就是个需求问题。”
需求?朱见深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接着说。
“这个,这个需求啊,就是比如说读书人想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