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笛兄弟!”
玄鸣一声惊呼,只因楚羽笛的身躯竟被干尸生生地从追音上打飞。
他心里惶急,却分不出身去查看瘫倒在地的楚羽笛的状态。干尸的目标,马上又转向了他。
此时玄鸣已不记得他们两人跟干尸到底交手了多少个回合,只记得他们一直在防御防御防御······
这亡去的剑者,虽然每次用的都是同一招,但是每一回合过后,他的速度都会不知不觉地加快。
这个过程看似缓慢,实则快极,玄鸣与楚羽笛尚未找到他的弱点,就已被逼迫得只能一直采取守势。
玄鸣哀叹一声,拄着剑站了起来,又来了······
空气中的金铁之气化作了点点粒子仍向阑珊汉剑涌着,疾驰的干尸化作的青影骤然杀至。
玄鸣看准方向,急切之间朝地上一滚,又一次避开了袭杀。只是青灰色的泥地上,那些尚未被金铁之气磨粉的骨骸碎片,压得他胸背生疼。
不能再消耗下去了。
因为楚羽笛仍瘫倒在地,干尸下一招的目标,仍放在了玄鸣身上。
“无上天尊,羽笛兄弟,你再不起来,贫道我就要歇菜了。”
“哈哈,玄鸣兄,我就是躺着休息了一会。”
楚羽笛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拍了拍追音屁股把它赶跑,随后双手持枪在地上划了个寒秋点枫式。
“来吧!妖魔。”
于是,楚羽笛摆好架势地旁观了玄鸣与干尸骑兵的又一次碰撞。
一跃而起的玄鸣,剑起霄穹。
阑珊剑气瞬间布满全身,弹飞了沾染在清虚问道袍上的骨屑,玄鸣一扫滚地的颓气。
“清虚·无我剑!”
缓缓横削而去的阑珊汉剑,带起了一片片黑白的残影。
剑刃,冲着干尸手上的锈剑斩去,初初接触时候的无声,只是为了积蓄碰撞后的破坏感。
喀拉拉一阵乱响。
锈剑虽未断,却在上面多出了无数道裂纹。
巨大的冲击力把玄鸣击得在半空滞留了很久。
他重重地咳嗽几声,理顺因为剧烈碰撞而激荡凌乱的真气,玄鸣稳稳站落地表,哈哈大笑。
“一曲往生咒,送君归黄泉。”
玄鸣默默酝酿真气,漫天骨屑中,阑珊的单锋剑刃慢慢踱上了一层金黄色。
这是剑冢之中金铁之气的集合体,吸纳到现在,也不过堪堪能遮盖住阑珊的单锋。
玄鸣并不知道清虚残篇里到底有多少招,但是此时此刻,只用他会的那招就足以。
眼见干尸重新勒马回返,玄鸣便朝他疾奔而去。
楚羽笛见状,唿哨一声,快跑几步翻身跳上了飞驰而来的追音马背。
随着玄鸣的疾行,他所过之处,仍被阴风吹起的骨屑,俱都汇聚到了他的左掌之上。
一个小小的太极图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羽笛兄弟!最后一招了。”
“好!”
楚羽笛一声大喝,当先发难。原本藏在落枫枪上的寂冷秋意,砰地爆发出来,意如枫火,瞬间席卷了他的一切。
一个燃火的人影,带着座下同样枫红的战马,手中长枪毫无声息,却又似乎在劈啪作响。
而另一边,久久没有变招的干尸似乎感受到了这一回合的异样,原本被骨马分到两边的风中骨屑,被吸附到了干尸的身体之上。
说是吸附,实则是狂卷。
不多时,包括干尸手持锈剑在内的一切,俱都笼罩了一层厚厚的骨粉。
与玄鸣他们交手的,变成了一个庞大的骨马壮汉。
楚羽笛大声呼喝,枪刃自上往下地与骨剑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咿——呀——
这次楚羽笛既没有被击飞,也不曾把干尸击走。
随着他的再次大喝,落枫枪上的寂冷枫火,再度冒了一冒,突地燃到了骨剑之上。
楚羽笛沉着脸,牙关紧咬,持枪的双手青筋暴起,哪有什么先前自诩南越枪王时候的得意。
料想中枫火沿剑而烧,直透干尸全身的一幕并没有出现。楚羽笛知道这是因为双方实力差距过大的缘故,如今他唯有保持着这个较力的状态,给玄鸣争取时间。
位于干尸身侧的玄鸣见状,一直收于胸前的左掌,就好像在推动重物一样,缓慢而坚定地向着自己的正前方推去。
掌心的太极图随着他的推动而逐渐增大。
呜呜阴风中,一个由骨骸碎屑营造而成的巨大太极,以玄鸣的左掌为引,把干尸连人带马都笼罩在了太极的阴影之中。
天地——无极——
榨干了体内所有的阑珊真气,把它们都聚集到左掌之上。玄鸣轻轻一推,太极状的杀绝就旋转着朝干尸直扑而去。
楚羽笛手上压力一松,只见干尸只来得及张开空洞的大口,就与玄鸣推出来的庞大太极图一起,在阴风吹拂下点点消散,重新化为了这方天地的“飞雪”。
“结束了。”玄鸣疲惫地长叹了一声。
楚羽笛收回秋意,跳下马盘腿坐在地上。只感觉没了寒秋覆盖住全身,空气中的金铁之气便又开始琢骨,刺痛难熬。
“真是长见识了,这里居然就是神州剑冢。玄鸣兄,你既然会这样的杀绝,就该早点使出来才是。”
玄鸣不欲多言,盘腿与他相对而坐,艰难地摆了摆手。
这最后一招天地无极,是他融入了阑珊剑上的金黄色粒子,再辅以天地间的骨屑为引,以全身真气付之一空为代价。方才使出的先溶于敌骸,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