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气氛凝固了一样,娜娜的心情跟着降到谷底。

时隔许久,大将黄猿站起身,“跟我来。”

娜娜茫然的跟在统御科学部的长官后边,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办公室一角,转过屏风之前,年长老者的声音自后方响起,“波鲁萨利诺。”沉稳音调,带着浅浅不悦。

“耶~这孩子是天生见闻色。”大将黄猿脚下停了停,勾挑唇稍,若有深意,“我也不会拿自己麾下的性命开玩笑。”

屏风后方,黄猿大将伸手按开一处闭阖通道入口密码锁,金属门无声无息滑开,通道深处溢出森冷肃穆的荒芜寒意。

微不可察顿了顿,娜娜随即缀上前方那个男人的步伐,背在身后的双手悄悄握紧,十指的指节微微泛起青白。

通道冗长安静,大将黄猿的脚步声带着某种节奏感,如同闲庭信步,却深不可测。

良久,站在一处入口前,黄猿大将略略侧首,微微眯起的双眼中有一点古怪的情绪,“你比昨天看起来尖锐许多,是因为找到前行方向吗?”

“不怕了?”

似笑非笑的疑问句,也不待回答,男人又一次率先迈进入口。

…………

娜娜也不想回答,即使那是她目前最高长官的提问。

大将黄猿,科学部最高指挥官,娜娜[听]不见的男人,她读取不到对方,却不代表他看不懂她的变化,因为不想回答,妈妈说这种时候沉默就好。

抬了抬眼睛,她吸了口气,慢慢跨出一步。

小时候曾经种过一片植物,在离海岸很近的地方,她天天去浇水,看着绿茵茵破土而出,从小小幼苗到生长成熟。

海风总是折断看似最高最强壮那些植株,留下表面弱小实则坚韧的不起眼小苗。

和人一样,城镇里的孩子总喜欢孤立与众不同的几个,大人不注意的时候,或者毫无戒备的时候,伤害突如其来。

谁说孩子单纯无知,实际上孩子的喜恶比成年人鲜明,并且尖利。

象海风最先折断长得最高的树苗。

种的植物长大开花之后,她明白妈妈给她种子种在海岸高处的理由。

娜娜学会藏起自己,象那些草,单纯的嬉闹,小心避开恶意,学着装作自己和别的孩子没有区别,在她能保护自己之前。

原本不会象刚才那样轻浮焦躁表现,可是…她想变强,一再隐藏一再懦弱,如果换来妈妈付出代价,那么她宁可…自己受伤。

…………分割线…………

映入眼帘是一处钝弧型空间,墙壁泛着微微金属辉芒,看不出材质,呼吸间却有一种古怪的凝滞感,象是无拘无束意识被生硬套进某种束缚,局限感一丝一丝,缓慢的侵入毛孔,渗透在每根神经里。

激灵灵打个冷战,娜娜看看四周,有些惊疑不定。

“耶~很敏感,不过别担心,不是对付你。”黄猿大将在一处半人高金属台前停下步伐,偏过脸,笑意半嘲半讽,“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到了何种程度。”

“天生见闻色,你察觉到了对吧?所以那时候失控。”男人嘴角掀了掀,微带低沉的声音,在半密闭空间显得格外清晰,“想变强吗?让我看看你的资格。”

很拙劣的激将法,也不在意会不会奏效,说完就专注盯着金属台。

娜娜立刻走上前,无论等着她的是什么…她不相信黄猿大将,天生的能力让她不相信妈妈之外的任何人,但她确实想变强。

变得强大,保护一直保护她的人。

…………

金属台子平面无声无息往两侧分开,隔板下方是整片寒冰,半透明冰冻中央是一块血肉模糊残骸,深红肌肉青紫血管,森森断骨…

猝不及防间,娜娜脚下微微一退,不过顷刻间她生生忍住恐惧,瞪大眼睛。

“这是异变者唯一还残存的东西,青雉的冰冻时刻保留了它。”眼角余光里,大将黄猿密切观察她的反应,口中淡淡的说道,“它在说什么?”

数也数不清的尖利惨叫遮去黄猿大将的声音,娜娜听见瞬间在意识海炸开的纷乱场面,这是她十六岁以来从未听见过的残酷声音。

饥饿…对活人血肉的渴望。

饥饿…撕裂人类肢体手指残留浓腻温热…

饥饿…迫不及待吞咽…丰美脂肪…柔韧筋肉…肥腻骨髓…人类碎裂的声音…湿润而软绵的咀嚼…喷满的血红色液体…

………不………不要!

天旋地转中,视野开始扭曲,娜娜只觉得有巨大狰狞的无形无质之物剧烈冲撞,一根烧红利锥象是要把她的脑子剥开…

痛…妈妈…娜娜好痛…

…………

剧烈疼痛一点一点麻痹意识,发散在浑身血液里,刻骨的寒。

有什么东西层层撕开,吉光片羽般掠过无数影像碎片里,娜娜依稀看到…影影绰绰匍匐在巨石建造的祭台之下。

半明半灭殿堂,一抹人影穿梭在跪地黑影之间,举手穿透胸膛,从背后露出来,鲜血沿着尖锐指甲蜿蜒向下,一滴、一滴慢慢地砸落。

抽回的手捏住心脏,狠狠收紧…扔开…污黑邪恶虚无影球在殿堂内游曳流窜,它们很快找到出口,消无声息钻进石壁缝隙…不知去向。

空旷殿堂血污满地,泼洒龟裂血海仿佛某种古老图腾。

锐利视线穿过虚无准确抓到她的视线,俊美到邪恶的脸,野兽般的眼瞳看不见一星半点人类气息…

薄薄的唇翕动,陌生的声音,‘找到你了…’

状态提示:第16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