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致命,高烧过程却会伴随剧烈疼痛,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最严重情况会导致骨骼畸形。
日轮花蛛,是世界范围内一种寄生疫病,也因为常见,疫苗注射液同样是常备药物。
然后,我究竟从哪里沾到那玩意的?!
对了!电光火石间我忽然想起来…方才那些植物当中有部分是生长在水边,拔出时枝叶沾染淤泥…故意的吗?!
这也是阴谋吗?如果我的答案不如他的意…
…………
许是这一刻我的眼神过于狞恶,这位萨卡斯基少将目光一跳,眉宇间立刻浮出残忍的冰冷气息。
我没有给他讥讽或者解释的机会,因为不需要,心头盘踞的愤怒不需要真假难辨的解释,我只要…按照此时此刻心里想的,行动就好!
撑在后方保持平衡的手肘一个施力,整个人直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到他身上,低头,一张嘴咬在他的肩膀上。
让你设计我!咬死你啊啊啊!
牙齿咬到精韧肌肉,狠狠收紧的犬牙撕开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怒气导致血液逆流,嗡嗡作响的耳蜗接收到咫尺间这男人的闷哼。
齿间的肌肉猛地一紧,聚起力量又在瞬间散去,同时散去他推开我的下意识力道。
片刻过后,我尝到带着铁锈味道的温腻腥膻的血…
呕————蓦地推开这具滚烫的身体,我一侧身倒向行军床边缘,趴在那,瞬间吐得天昏地暗。
人类的血与肉…饱含生机的精/气…鬼族真正的‘食物’。
呕————
喉咙深处灼然升起一种奇异的饥渴感,来势汹汹,可怕得令我浑身如堕冰窖。
…………
奔涌沸腾的进食欲/望,作为人类的理智底线,双方迅速开始交锋。
最后,疯狂与清醒糅杂成为无法抑制的呕吐感,整个胃部都在痉挛,胃酸翻涌,异物逆流进入喉管,痛痛快快的吐向地面。
我一双眼睛叫生理性眼泪糊得什么都看不见,太阳穴突突的跳,头疼欲裂。
片刻过后,更为雪上加霜的状况发生。
大概是觉得我的反应太大以至于误解了什么,身后那位萨卡斯基少将…在我吐得越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贴近过来,一手按在我肩上,一手轻轻地开始拍抚。
别,别碰我啊啊啊!怒吼声再次淹没在呕吐声当中,我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简直…性命堪忧!
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对于此时鬼族血脉蠢蠢欲动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份堪比满汉全席的大餐!
天晓得我是多么、多么、渴望直接…将这男人连皮带骨全部吃下肚去!真正意义上的,一点骨头都不给他留下!
救命!!!
…………
面朝着地板趴倒,我挣扎着一手掐住自己的喉咙,一手死死掐住钢质行军床床沿,手中力道不断收紧,试图借此抵制脑中无声燃烧的冲动。
可怕的欲/望。
想要撕裂血肉,想要将贴在脊背上这道温度…啖食殆尽。
过了多久?几分钟还是几秒钟,我没办法判断,脑海彻底陷入高热之前,猛地松开手,拔尖嗓子,用尽全部力气,“救命啊————”
…………
求救声终结于后边探过来捂住嘴的手。
男人的怒气伴随强烈杀意,瞬间凝结成庞大压力,浩浩荡荡碾压在神经末梢,以摧枯折腐之势深深刺入脑海。
尖叫堵在嘴里,昏沉沉的脑袋在此一瞬间停顿下,接着,接近沸点的脑子开始慢慢降温。
我整个人安静下来,努力的保持纹丝不动,心里一时苦逼得不得了。
幸运的是,来自强大敌人的威胁,惊动条件反射神经,流落虚圈时,潜意识里养成的战斗意识勃然爆发,很快压制来自鬼族血脉的饥饿感。
不幸的是…这份威胁,出自未来海军大将,此时压在背后的萨卡斯基少将。
他原本是好心打算帮我,然后…我出于对双方安全考虑的一声‘救命!’…彻彻底底引发他的杀气,顺便肯定叫他颜面扫地。
因为行军帐篷外边有数百号海军士兵。
…………
几乎是在转瞬间,帐篷出口方向传来急速奔跑声。
人未到声先至,“萨卡斯基!”
乔纳森少将的声音,和他的人一起出现,加上保守估计有十几位的气息,一下子堵在帐篷出口,外边还有更多存在感飞速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
我闭上眼睛,一双手艰难地捂住了脸,决定…还是翻着白眼昏倒一下,比较安全?
这场面简直不忍崒睹。
…………
一阵非常、非常、诡异的安静。
简直安静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造成惊雷效果,因为我连呼吸都听不到了喂!帐篷出口那边投过来的视线…若有实质到我背对着他们都能清楚感觉到那种尖利,如坐针毡。
又过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人首先打破平静。
萨卡斯基少将以非常沉稳的频率,慢慢地、一点一点移开对我的压制,沙哑的声线,冰冷冷语调,以及徘徊在暴怒边缘的危险情绪。
“注射剂取来了吗?”
还是没有人敢说话,在满室压抑到极点的绷紧气氛里,人群中分出一道气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步伐,靠近之后飞速将一物递出,紧接着火烧一般撤离。
“呵~”边上这男人发出几不可闻的冷笑,短促,带着深渊寒冰般温度。
我听见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