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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眼前一片漆黑,轻歌喉咙干涸,头痛欲裂。这一次醉的厉害,竟睡到了半夜。柔纱帐外一片宁静。
“妙灵?”无人应声。
轻歌又唤:“疏桐?”还是无人应声。
轻歌皱眉,正欲挣扎着起身,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帐外走来。掀了帐纱,斜坐在榻边,一手将她揽入怀中,一手端着一杯温热的清茶,送至她嘴边。
轻歌背靠着他的胸膛,身体一滞。这是个……男人。
她刚想挣扎,身后传来沉静如水的声音:“先把茶喝了。”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后,激起一片颤栗。
黑暗中,只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便知道是梦白,她稍稍放下心,顺从的将一盏茶一饮而尽。微喘了一口气,休息片刻,才有了些力气,从他怀中挣扎出身子。
想到白天他对她的漠视和对俪嫔无限的殷勤。不想开口说话。
“不要去天牢。”梦白开门见山的说。
“……”
“不要做无谓的事。”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要救且容,而梦白总是似乎能洞察一切。
轻歌冷笑:“干卿底事。”
“我能让你从阶下囚变成公主,自然也能把你送回去。我对你虽然无所求,但并不等于,能让你肆意妄为。”一向在她面前温顺如小白兔的梦白,终于揭开了真实面目的一角。轻歌隐隐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好好享受你公主生活。若是闷得慌,可以来找俪嫔玩儿。”梦白话锋一转,又变成甜腻诱人的语气。
“我如果执意要去呢?反正无亲无故,大不了鱼死网破。”轻歌手枕着头,自在的往后一靠。
沉默片刻,梦白开口:“你当真如此在意且容?”
“是否在意且容,是另已一回事,不在谈论范围。我只是……不喜欢受人挟制。这公主的身份,你想拿,便拿回去。”想威胁我,没门。不说那花多少心思才能得到的千缕丝线,从皇后那里抢母亲尸身,如此费心费力办成的事,怎能说毁就毁。
“听话别去。”梦白转而温柔如水。
怕了吧,硬的不行来软的了。轻歌正洋洋得意,下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寒冰。
“且容已被处决。”
不可能,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有办法能活下去,等到她去救他。
轻歌猛抓住梦白的手:“你骗我,怕我去,暴露了身份,坏了你的计划是不是?”
“这消息已天下皆知。斯人已逝,不论你去与否,已成事实,又何必徒添悲伤呢。”
天下皆知,只有她不知道吗?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未时。”正是轻歌喝酒赏荷,清音大骂崔家的时候。
且容,且容,你为何不守约定。明明我们约定好的。
轻歌闭上双眸,眼泪无声的舔过脸颊。那个风度翩翩的高雅公子,面对黑暗从容淡定,既是被毁得面目模糊依旧满怀着希望。与她在狱中击掌为誓,“我们都会好好的活下去。”
轻歌蒙上被子,像愤怒的小兽,发出低沉压抑的呜咽。
且容,我要替你好好活下去,我要替你复仇。你没有时间等待蛰伏,我有,我要用尽一生,等待机会,伺机扑杀那些恶。
梦白一下一下抚着轻歌的脊背,黑暗中,黑色的眼眸泛起波纹。他对自己的行为第一次有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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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在令人窒息的悲伤情绪中缓缓睡去。再次醒来,天已大亮,屋外阳光明媚,盛夏的浮华之气从未紧闭的门窗外闯进屋内。
“公主,可有好些。”疏桐拿了一张凉湿的帕巾,换下头上的那一张。又端来一碗黑糊糊的汤药,用勺子送至她嘴边。
“您昨天又喝醉了,掉进池子又招了寒。从三更天便开始发烧,又哭又喊闹到天亮。这是周太医开的汤药,趁热喝了吧。”
“我喊什么了?”
“听不清楚,只是眼泪不住的流,好像很伤心。”
轻歌喝着药,缓缓闭上红肿眼睛。脑中浮现出那个残破的脸上露出森森白齿,朝她恐怖一笑,她也回以温柔的笑容。
“公主殿下,太子来了。太子在天牢门前没见到公主,便寻了过来。”妙灵推门而入,一脸兴奋。
“不见。”
话音刚落,太子已推门而入。
“私闯女子闺房,这便是太子的礼节?”
“你是我妹妹,有何可避。锦鸢还时不时的赖在我的重华宫过夜,不肯回去呢。”
“强盗!”轻歌积了一肚子的怒气,正不知何处消散,他就找上门来。崔家害死了且容,他是崔皇后的儿子,又掌管着天牢,也是杀害且容的凶手。
夙夜目光瞬间冰冷,轻鸣院的奴才跪了一地。安儿和乐儿已经瑟瑟发抖。他们的主子不清楚,他们可清清楚楚,太子是如何的冷血残酷。一个秀女在暖香坞朝着太子“不小心”散了一杯酒,弄湿了衣衫。便被羽林军抓入天牢,从此再没见过。
夙夜眼角扫过桌上那碗刚喝完的药,冷冷开口:“你生病了,我不跟你计较。”说罢拂袖而去。奴才们睁大眼睛两两对望。刚才是那个冷酷的太子,如夹着尾巴的大狼一般走了?
轻鸣院的奴才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眼睛红红的清音公主朝着这边来,不禁暗暗叫苦。公主平时倒是温柔可人,但一生病就像被踩尾巴的猫一样,全身炸毛,偏偏这些不好伺候的主子一个接一个的来。真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