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边微微泛出一丝光亮,镇子慢慢露出模样。
“妈呀!”雄大的老婆突然在雄大的房子里杀猪般地惊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城管大队长和雄大有约定,为遮人耳目,雄大老婆每天晚上在城管大队长这里睡,第二天天亮前再回雄大房里去。
所以这天凌晨雄大老婆趁天还没亮,偷偷回雄大房里,哪想掀开被子上床,却不料碰到一个僵硬冰凉的人。
她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凑近一看,雄大睁着血红的大眼,已经死了很久了,顿时就吓得大呼小叫起来。
城管大队长得知消息后,马不停蹄地带着几个手下跑过来,一看也吓了一大跳,只见雄大光着身子,前胸后背到处是被动物抓咬后留下的痕迹,而眼睛也被啄去一只。
城管大队长的手下“咦”了一声,疑神疑鬼地对城管大队长说:“队长,这抓痕怎么像是雕的爪印?难道会是院里那只雪雕干的?”
城管大队长皱起眉头,连连摇头:“瞎他玛扯蛋,这怎么可能?”
城管大队长是行武出身,根本不信手下这种猜疑,可他手下已经忍不住奔出去看那只雪雕了,他禁不住好奇,于是也跟了出去。
城管大队长来到院里,毫无惧意地朝那尊雪雕走去。
还没走到跟前,他就发觉那雪雕的嘴里好像叼了个东西,走近一看,顿时吓得倒退三步。
原来,那竟是个血肉模糊的眼珠子!
再往雪雕爪子下一看,那里还雕着个人,看那样儿,活脱脱就是雄大。
城管大队长惊呆了:这玩意儿明明就是雪做得,怎么就像真的一样,甚至比真的还厉害?
他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从雪雕身上狠狠地抓了一把,一把雪在掌心慢慢散开,他猛的把雪甩在地上,顿时就气得大吼起来,让手下立刻带兵去把瞎陈抓来。
“队……队长,不……不好了。”没过多久,一个肥头肥脑的手下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城管大队长报告。
“混账,有话好好说,讲清楚一点!”城管大队长见他冒冒失失,狠狠地赏了他一记耳光。
“是是是,队长,不好了。”那手下摸了摸印着一道掌痕的脸颊,接着说道:“瞎陈的屋子已经被积雪封住了,小的们用手榴弹炸开屋门后进去查看,里面空无一人,根本没有瞎陈的踪影啊。”
城管大队长气急败坏地吼道:“那就把这个雪雕给老子砸了!”
说罢,他手一招,立刻上来数十个手下,举起手里的枪把子就狠命朝雪雕砸去。可不知为什么,刚才还能抓下一把的雪雕,突然就像是灌了铅似的纹丝不动,连个冰茬子都没被砸下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士兵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城管大队长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也顾不上骂了,好奇地凑上去看,竟也愣住了。
原来,雪雕的一只眼睛此刻像受了伤似的,正在一滴一滴往下滴血,慢慢的竟然变得空洞起来。
城管大队长吓坏了:难道这雪雕成精了?
他愤怒中夹杂着恐惧,恐惧中伴随着困惑,犹豫了一下便命令手下:“给我炸,炸烂它!”
只听手榴弹在雪地里一声声闷响,四周传来一片尖叫,然后院子里就安静下来了——那尊雪雕依然完好无损,而城管大队长和他的手下们,却被炸得皮开肉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附近的住户听到爆炸声赶紧跑来看,发现城管大队长的院子里死寂一片,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从雪雕眼睛里滴下的血红的水珠落在雪地上的“滴滴答答”声。
众人见平时骄横跋扈的兵痞子们都死了,心里乐开了花,有几个人还走上去,朝城管大队长的脑袋狠狠地踢了两脚来解恨。
“这是谁干的?”“肯定是老天开眼了。”“看,快看那只雪雕,肯定是它干的。”人们议论纷纷,都感到困惑。
“对了,那个瞎陈呢?听过他被抓来干活了,难不成这只雪雕就是他做的。”一个老头望着雪雕,眼睛一亮:“快看那只的雪雕的眼睛。”
众人齐刷刷望过去,只见那只雪雕的眼睛不再滴血,身子慢慢蠕动起来,接着拍拍翅膀,发出几声犀利的低鸣。
大家吓坏了,连忙退了数十步,雪雕朝众人叫了几声,便拍着翅膀向远方飞去。
众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纷纷痴呆地望着远去的雪雕,有几个人甚至认为那是天上的神仙下来普度众生的,于是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
雪雕一直飞到秋明山上,见周边没人,慢慢变回人形,没错,正是半瞎子——瞎陈。
“啊切!啊切!”
瞎陈猛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使劲抖了抖身上的雪。
“哎,本想出去溜达溜达,想不到尽碰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这世道啊,还得整整。”瞎陈自言自语地抱怨起来。
唧!唧!
突然远方传来猴子的叫声。
瞎陈知道是猴人们来了,便摇身一变,成了一只瞎了半只眼的猴人。
“瞎老大来了!瞎老大来了!”几只猴人见到瞎陈,高兴地围绕在他身边。
“怎么样?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可还太平?”瞎陈威风凛凛地发问。
“来了一拨人!”“坏人!”“骗子!”猴人们七嘴八舌地叫喊着。
“瞎老大,有酒!”一只猴人瞒着大家偷偷藏了一瓶酒,就等着瞎陈到了献给他。
瞎陈接过酒,把酒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