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下官查到了那永定河死者的身份了。”
“哦,查到了?”
“是的,死者叫叶七,是内宫监的一名采办小太监,十一岁入宫,河间府人,大人,这是他的资料。”李铎敲门进来,兴冲冲的将一份资料放到孟岩面前。
“死者社会关系查了吗?”
“查了,他是采办太监,出宫的机会比较多,不过地位比较低,没跟什么人结怨,至于宫内的情况,下官就没办法了。”
“他在宫内的情况本官会让人调查,你先调查一些他最近接触的人吧。”
“喏!”
“这件案子应该是有经验的老手所为,杀人后,凿冰沉尸,一般人做不出来。”
“大人这么一归置,下官这就好查多了。”
“大人,那对兄妹羁押的时间够长了,是不是该把他们放了?”林天行进来道。
“还不到时候,你去安抚一下,案子很快就要开审了,让他们再等几天,损失本官到时候双倍补偿给他们。”
“喏!”
白素心的案子基本上算是搞清楚了,杀人的是焦宏,他觊觎白素心的美色,欲行不轨之事,正好被李承言撞上了。
结果悲剧发生了。
事后焦宏诬陷白素心杀人,并买通了东厂理刑千户曹钦,将白素心定为通jiān_shā人,还判处了极刑。
现在关键是出现了案中之案。白素心的丫鬟喜儿被杀了,而喜儿更是本案的关键证人。
喜儿被杀案如果不搞清楚,白素心的案子就不能落实。
范西平已经走了两天了。按照行程,他们再有一天时间就到河间府了
杀死喜儿的嫌疑人一共有,四个人,疯掉的何文东,何文海,焦宏以及曹钦!
喜儿在生前跟这四个男人都发生过关系,尤其是焦宏跟曹钦。他们跟喜儿发生关系都是以强迫为之。
这四个人当中,除了何文海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当然了,也要调查之后才知道。
曹钦有可能是喜儿肚子中孩子的父亲,从他的供词看,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曹钦得知喜儿怀了他的孩子。按照他的秉性,应该会把人接到自己府中。
何文东和焦宏都有杀人动机,何文东和焦宏都想控制喜儿为其做事,而喜儿内心深处最恨的恐怕也就是这两个人。
喜儿的性格有些贪心和爱慕虚荣,加上涉世不深,她的死极可能是她自己太过贪婪了。(
何文东,何文东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他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疯掉了。
“马上提审何文东。”孟岩做出了决定。
何文东已经从诏狱提到巡察使衙门的拘押室特殊牢房了。这是为了给重犯或者需要保密的犯人准备的单间,还特别采用了隔音设施,不让里面的人知道外面的信息。
“何文东。过堂了!”
“你请我吃糖,好,好,我要吃糖,我要吃糖……”何文东头发上插着秸秆,傻傻呼呼的道。
“不是吃糖。是过堂!”
“吃糖,吃糖……”
“区司狱。你跟一个疯子较什么劲儿?”前来带人的一名锦衣卫校尉道。
“说的也是,人在这里,你们带走吧,这家伙虽然是个疯子,但还算安静,你不招他,他也不会招你。”欧锋道。
“把头套套上吧,大人还在等呢!”
三人上前,两人将何文东按住了,一人取出一个黑色的头套,将何文东的脑袋一下子套了下去。
“黑,黑,天黑了……”
“嘿,这小子居然还知道天黑了?”
审讯室内。
“大人,何文东带到!”
“把人带进来吧!”孟岩吩咐一声,戴着头套的何文东被推进了审讯室。
“坐下!”
何文东被摁住,坐在了专门的审讯椅上,手和脚都被牛皮带固定在椅子上。
何文东本能的想要挣脱束缚,但是这是专门为了对付顽固的犯人设计的审讯椅,就是武林高手也难以轻易挣脱,何况何文东一个普通人?
“取下头套吧!”
林天行上前,将何文东头上的黑色头套一下子提了起来。
何文东批头散发,目光呆滞,一双眼睛跟死鱼差不多,玻璃体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口水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何文东!”
“谁是何文东,何文东是谁,嘿嘿,我要吃糖,吃糖……”
“何文东,不管你是装疯还是真疯,那焦宏都已经承认是他杀死李晨言了,你还费心的为他保守这个秘密做什么?”孟岩道,“我大明对疯子犯罪一样不会网开一面的,你涉嫌做伪证,还有走私贩卖人口,伙同他人盗取宫中财物,销赃,牟利巨大,就算现在把你拉到菜市口砍头都足够了。”
“吃糖,吃糖……”
“何文东,想想你的家人,你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妻子,孩子,如果他们知道你做的是这种肮脏的事情,他们会怎么样,到时候你被抄家不说,她们该如何活下去?”
“你若是拒不交代,本官就没办法替你求情,从轻发落,你就等着抄家吧。”
“还有,别想着会有人帮你转移财产,你的家已经被我锦衣卫监控起来了,稍有异动,可直接抄家拿人,本官可是有先斩后奏之权的,你不要自误了!”
“糖,糖,我要吃糖……”
“大人,莫不是真疯了?”蔡晋凑到孟岩耳边,嘀咕一声。
“蔡先生。现在双方比的就是耐心,谁比谁更有耐心,他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