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说着,语气一顿。
我只觉右脚一阵清凉,随后的几秒钟,就在我仔细听着小护士滔滔不绝地讲着他们的童医生如何如何厉害时,一股钻心的疼痛突然袭来,我只觉颈肩处一痛,整个人已向后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这一昏迷,总是躺着的时候多,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第二天,当我睁开眼看到母亲时,心里一阵心虚。
“你这孩子,去相个亲,怎么还把自己相骨折了?”母亲看我醒来,忍不住唠叨,“还有,顾少顷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他送你回来的?你们……”
母亲欲言又止,到底是忍住没有继续问下去。
“躺了一天一夜,饿了吧,我先让厨房给你弄些吃的吧。”母亲说着,起身要去张罗。
我环顾四周,看这确实是在我的房间,开始寻找翡翠的身影,昨天如果不是架不住舅舅与母亲的轮番上阵,我怎么会出去见李尚之,这样也不会遇到顾少顷,更不会……说不定这会儿,也早发现了与刘阿婆在厨房接触之人。奇怪,我病了,翡翠怎么不在屋里呢?她去哪了?
“翡翠,翡翠?”
我唤了两声,并无人应答。
难道在厨房?或是浆洗房吗?
我疲倦地阖上了眼睛,等着母亲回来再问她翡翠去了哪里。
“笃笃”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我重新睁开眼睛,着急地向外又喊了一声:“翡翠,是你吗?”
门口并无应答,奇怪,谁会在我绣楼外不做声呢?
“是谁在那里?”我又问了一声,“我看到你了,出来吧!”我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你再不出来,我喊人了!”
等了一阵,门口终于又有了熙熙索索的响动,只见安昭和书昭两个小家伙笑嘻嘻地站在门口,踌躇着不敢进来。
“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家伙,吓死我了,快进来呀,怎么杵在门口不进来,是要装神弄鬼吓唬你二姐我吗?”我故意板了脸问他们。
书昭首先就笑了,露出一口残缺不齐的糯米小牙说:“哎呀,二姐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我见他俩那灰头土脸的模样,心想着这两个家伙不知去了哪里疯玩,又折到我这里爬窗户,有心想吓一吓他们:“你们这样顽皮,爬窗户的动静这样大,要是让你姆妈知道你们又不好好走路只一味的爬窗……”
“哎呀,二姐,我们知道错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姆妈,不然我们的一片好心可就白费了。”书昭说着,走到我床前站定,伸出了小手。
只见他掌心处捧着一颗黑紫色的桑葚,对我露着讨好的笑:“姆妈说二姐的脚骨折了,骨折了一定很疼,吃颗桑葚就不疼了,真的。所以我和哥哥去给你摘桑葚去了。你看,哥哥还拿着好多呢!哥,你快来给二姐看。”
安昭也笑着走来,手里确实拿着不少晶莹剔透地桑葚。
我看了他们俩这一脸认真的小模样,简直哭笑不得,是谁告诉他们骨折了要吃桑葚,害着两个孩子去爬树?
正待说什么,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二姐你饿了!”安昭说。
“二姐你馋了吧?”书昭一脸坏笑。
“你们两个原来到了你二姐这里!”母亲笑着端了一碗粥进来,旁边托盘上摆着四样小菜。
“你们姆妈在到处找你们俩,安昭,你快回去和她说一声,再回来和你二姐玩。”
“姆妈,何必这么麻烦,让翡翠去告诉三婶婶一声就好了。”
母亲奇道:“你不知道翡翠请假回老家去了吗?”
回老家?翡翠怎么会突然回老家?我们昨天早上还商量着要怎么认出那人。我仔细回忆着昨天我离开时翡翠的状态,发现这里面的疑问越来越多。
“姆妈您说什么?翡翠什么时候走的,她昨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待在家里吗?怎么会突然回老家呢?”
母亲也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她看着我焦急的神色,忍不住坐下来安抚道:“你先别激动,先别激动。我们慢慢说,慢慢说,来,先把这碗粥吃了,饿了一晚上,吃了东西才有力气说。”
我知道她是怕我身体再闹出什么好歹来,于是勉强撑起身体吃了几口,这才又问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可和你们当面辞别了吗?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姆妈,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翡翠的母亲和弟弟都回了安徽老家,只有翡翠一人留了下来,她怎么会不等我回来就走了呢?这不是太荒谬吗?”
两个弟弟在旁边看到我这幅样子,不由奇道:“二姐,你怎么这么激动,翡翠姐姐回家去有什么不对吗?”不等我说话,书昭又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没人伺候你吧。大伯母,咱们家的仆人都去哪里了,我记得以前祖母在的时候家里有好多仆人,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少,都没人伺候二姐了。”
母亲慈爱地摸着书昭的头,笑道:“我们的书昭还记得这些啊,现在是民国了,不比大清的时候允许家里仆人成群,何况你们的二姐已经长大了,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好孩子是不需要仆人照顾就能自立根生的。乖孩子,去玩吧,回去和你姆妈说一声再来找二姐,不然她该担心了。”
母亲说着,督促两个孩子离开才又回来和我说道:“孩子,你是觉得翡翠的走有什么不对吗?她昨天大概在你和你舅舅走了之后离开了,她没有来和我辞别,而是让厨房的刘阿婆代为转答,你知道的,自从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