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到底是他妈还是你妈啊?这么尽心尽力干什么,我看你朋友也没有你操这么多心。”
“这背后有故事。”简源悲伤地说,“这种痛苦没人能理解。”
“你就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妈?”花店老板拍拍简源的肩,真挚地说,“我能理解你这种感受,我像你这样年轻时也犯过错,爱上了一个大我二十岁的……”
“……不,并不是。”
半天的工作干完后,简源在花店里蹭了一顿午饭,然后又头顶着一个花圈出去帮店里揽生意。
等他回到店里时,发现店里坐了一个有点眼熟的外国人。
哦,外国人。
他在这里认识的外国人好像也就两个。
一个是蓝眼睛美少年邹言,一个是灰眸的乱搞艺术家中文许易外国名艾瑞尔。
现在这种情况,看起来是后者。
冷静下来想想,现在许易应该是认识他的,不过之前他没欠许易什么,所以见面时不用心虚。再者说他现在上了发胶戴了眼镜连亲娘都未必能认出他,许易这种天天看美少年脸的人肯定分分钟就忘记他这种大众脸了。
简源心里不虚若无其事地走进店里开始修剪花枝。
许易听到门上风铃晃动的声音,很快注意到了走进来的青年。
他第一眼的时候并没有认出青年是谁,只是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许易整整盯了青年的脸两分钟,才认出青年就是他要找的人。
事实上,他不是很想承认这个发型很后现代的家伙是他对母亲说的要带回去的新娘。
不仔细看还不知道,简源这个发型还真是越看越丑,已经突破了传统发廊理发小哥的审美。
实在太丑了。
许易揉着太阳穴犹豫了一会,才对束花的青年说:“简源,你可以不在这里工作了,我们之前的合约仍然生效,工资会往上再提一千。”
“你认错了我不是简源我是简方。”
“我跟你那个叫邹言的朋友打了个赌,赌我和他谁能够先找到你。”许易转过身,嘴角有个梨涡,“很显然,我赢了。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愿,如果你不答应,我可以用之前的合约把你告上法庭。”
简源:“……”
简源:“还跟以前一样包吃包住?”
许易:“当然。”
简源:“你让我想想。”
要是现在他跟沈幕没半毛钱关系,答应许易对他就只有利没有弊。然而作为一个动不动就会死回存档点的倒霉蛋,简源觉得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反正他每次转换时间点的时候都带不走。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认真考虑完的简源摸了摸自己硬邦邦的发丝,对许易说,“我有个朋友最近有点小麻烦。你要是能搭把手的话,事情解决后我就答应你。”
“搭把手?”许易皱了皱眉,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又重复了一遍,“什么意思?”
“帮个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举手之劳。”
“当然。no problem.”
坐在夏导演车上的沈幕突然感觉自己背后一凉,禁不住抖了一下身子。
夏导演握着方向盘,偏过头看了他一眼,问:“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了?”
“不会。”沈幕避开夏子叶的视线,把头扭向窗外。
乌云密集,正以末日之势逼近这座城市,不用多少时间,灰暗就会笼罩在生活在这里的每个人之上。沈幕用指尖隔着玻璃轻轻地碰了一下凝结在车窗外的水珠,又感觉到了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个世界,到底谁会把谁踩在脚下?
他正被无数人踩在脚下,碾压成尘。
晚上六点,和简源一起在法国西餐厅共进晚餐的许易往邹言的号码上挑衅似的发了条短信。
[to邹:我已经找到他了,i win。请自动遵守约定。]
几乎只用了几秒的时间,对方就回了短信。
[to艾瑞尔:是我先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