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依不饶,“剩下的酒呢?”
“在耳房的橱柜里。”
许妈妈闻声知意,忙让人去取来。白瓷罐拿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看都没看,只是闻了下,嘴角突然带了些诡笑,“你去要来的?”
苏可有种被抓了现行的感觉,任她再镇定,此时也有些心慌。
老夫人喘着气,看向身边的许妈妈,道:“都给她,当着我的面,都喝了。”
“母亲!”邵令航喊了一声,他不明白老夫人为何这样生气,苏可捏了他一下手让他不要插手,他明白,可酿了多年的梅子酒酒劲儿极大,都喝下去要出事的。
老夫人拍着床沿,痛心疾首地道:“你要作甚,为了她,你要气死我不成?”
这都是哪跟哪?邵令航满头的雾水,还要再说些什么,腿上一沉,低头看见苏可的手拽住他的袍角,背对着的头轻轻摇了摇。
只是这极小的动作竟没能逃过老夫人的眼。
老夫人厉声道:“你们做什么,当着我的面还偷偷摸摸。把酒给她,不喝完不许走,我看谁敢拦着!”
事已至此,这事情必须有个结果。
“老夫人心心念着想喝梅子酒,是我失手打裂了酒坛,沾了土味,惹了老夫人生气,是我的错。老夫人让我喝,我喝了便是。”苏可朝许妈妈伸出手,白瓷罐有些重量,接过来的时候,身子顺势向下一沉。
都说酒能消愁解忧,以前不是没喝过,却都没能体会。有人说是喝得不够多,可在宫里自然不能喝多,出了宫也没有闲钱买酒,等到了醉香阁,那是一滴都不敢沾,怕出事。
如今整罐的酒在手,到底能不能消愁解忧,马上就能体会了。
罐到嘴边,有梅子的清香,有酒的甘醇,苏可喝了一口,微微有些辣,回甘的时候还带着一点酸和一点苦。邵令航蹲下身来要拦,罐子都抓在手里了,可是苏可像一个馋酒的酒鬼,用力抓着罐子,仰脖便喝。
喉咙火辣辣的,胃像被烧着,苏可头昏眼花,喝到一半便晕了过去。
晕之前,罐子不歪不斜地立在富贵荣华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