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晨雪装出一副母慈女孝的嘴脸,应付着幕府当家女主人大夫人程氏。
“女儿今日虽未出后院,可也听说母亲带着姐妹和姨娘们去庙里上香为父亲祈福,这一路可多有辛苦劳累?”一边儿说一边儿想上前为程氏捶捏几下。却被站在一旁的锦翠给拦了下来。
“五小姐虽大好了,可毕竟大病初愈,还是小心着些别过了病气给夫人!”锦翠一边说,一边自己上去给夫人捶腿。
“不要更好,你以为我稀罕!”不过这些都是幕晨雪心里的os。嘴上却连连附和着锦翠的话,“是,是,还是锦翠姐姐常在母亲身边伺候,最知母亲心意的!”她也不过是个做个样子,可没想着真的去服侍这个嫡母,所以一句话没说完,就退了下去。
“怎不见四姐姐她们?好些日子没见,想念的紧!”这幕府的四小姐是当家嫡母所生,以前的幕晨雪就常围着这嫡姐转,这会儿问起来,倒是自然的很。
“出府了一整天,你四姐也是累着了,等过些日子你大好了再去看她吧!”大夫人不愿这个庶女一直缠着自己的女儿,可也不愿庶女们太过独立有个性,像是这样不远不近的最好。
“是!四姐姐能为父亲祈福,是个有福气的,不像我整日里病着!”这话说的多少有些酸气,幕晨雪越是这般大夫人的脸色越是好看,连带着也就不想刁难程姨娘了。有什么比被自己女儿嫌弃不待见更能伤人的。
这请安也就算请过了,大夫人紧了紧眉头,一挥手这才让程姨娘和幕晨雪退了下去。等人出了屋子,这才看向锦翠,“这五姐儿倒是和未病时没什么差别,看来程姨娘又白忙了一场!”这话说的不无得意之色。
“五小姐以前养在夫人名下,自然是看不上程姨娘的!”锦翠当然是捡好听的说了。
而出了正院回到后院的幕晨雪却早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一手挽着程姨娘进了屋子。
“娘亲可会怪女儿!”她今日的态度应该和以前并无不同,很怕程姨娘会误会于她。
“你一心为娘,我又怎会怪责于你。大夫人看不明白,难道娘还不知道吗!”看程姨娘心里明白,幕晨雪这才安心。
“今儿你因何出府,这会子没有外人,你跟娘说说?”程姨娘心里记挂着此事,刚才请安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娘也知我们手头没有银子,佟舅的腿伤了都没钱抓药,总要想个法子。以前女儿在大夫人那儿,她虽不教女儿识字读书,可又不愿担苛待庶女的名头,就给了女儿一本医书让女儿用来认字。所以女儿多少识得些药材药性的,这才想着手头没银子,不如自己去采药,即不需要银钱,还能解燃眉之急!”这个解释也算是合情合理,毕竟她在大夫人那里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程姨娘并不是完全清楚。而且以后程姨娘也不会去问。
可幕晨雪话还没说完,程姨娘就坐不住了,“五姐儿,你跟娘说,你可是出城了?”程氏虽不懂药,可也知城里没处采药,那草药多在深山老林之中。
“是去了山边,但并未往里进!”看程姨娘一脸的后怕担忧,幕晨雪原想和盘托出的话反而不敢讲了。只得避重就轻的讲了一句。
“我的五小姐诶,您这要是有个好歹的,老奴就是拿命都还不上这份情哦!”江妈一听五小姐私偷出府完全是为着自己的儿子,哪里还能忍得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抱着幕晨雪的腿一个劲儿的哭。
“江妈妈,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地上凉的很!”幕晨雪连忙将江妈扶了起来,她不过是做了一件理该如此之事,根本没想着要人答谢。
“是啊,乳娘!有什么话先起来再说的!”程姨娘心里也不好受,女儿出府虽是为着救人,可终归不妥,可她又不能再多有责备,毕竟自己手里没有银子,女儿这般也全是为着自己的乳娘。
江妈也不敢哭的太大声,虽说这后院不常来人,可也要防个万一的,所以程姨娘拉她,就顺势起了身,可仍不停的用帕子拭着眼角,泪水流个不停。
“娘亲,江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而且我还挖到了山参,虽说年份浅了些,可也换了二十两银子!”一说到银子,江妈和程姨娘都止了哭。两人互看了一眼,不敢相信的一起看向幕晨雪。
幕晨雪回自己屋子将银票取了出来,拿给江妈,“江妈妈,等下回家顺便去药铺给佟舅舅好好抓上几副药,加上之前的怎么也够一个月的。若是不好,过些日子我再想办法!”江妈哪里肯接,这可是小姐拿自己闺誉和性命换来的,连连摇头推拒。
“乳娘,这银子也算不得多的,你就拿着吧。若是你没有把田地卖了,只怕五姐儿也撑不到这会儿!”程姨娘接过银票看了一眼,直接塞进了江妈的怀里。
“姨娘和五小姐心慈,可这银子还是留着给五小姐和九少爷做几身新衣,买些好吃的吧!”江妈说着就要把怀里的银票再掏出来。
“江妈,这新衣服是要做,但不是现在,不然定要引起大夫人的猜疑。而且我还有着别的盘算,这银票江妈只管拿去使就是了!不出这个月我定会再赚一笔的!”幕晨雪这话倒吓了程姨娘一跳,以为她还要偷溜出府,忙出声来劝。
“姨娘别担心,这次不用出府!”程姨娘一听不用出府多少有些安心,可女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倒看不懂了。以前女儿跟自己不亲,她反而觉得女儿的心思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