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江手里掌握着五小姐的所有产业,怕自己做不好心里没底,只好又来请教。好在自打搬出幕府,幕晨雪可以多一些时间出府去看看,这才可以给出主意。
送走佟江,宝如也退出府去旁边的院户人家训练死士,她这才能安下心,仔细的看账。
将几间铺面的账用现代计账法誊写下来,这才看了五处田庄的账,几位管事做事都很用心,也很节省,账写的还算清楚明白,甚至按她的要求将庄稼的长势如何,都一一记录下来,就算她人没有亲自去田庄视察,也可以做到心中有数。
两处百亩的粟田,都已经开始灌浆,一入秋就可以收割了。因为都是中等以上的良田,收成自然不会差。而带着小山丘的两处田庄,地虽瘦了些,可因为追肥及时,所种庄稼种类繁杂,入秋后虽也有所收获,但收成应该比不上另外两处庄子。
只是今年新栽的果树,怕是要再等个三、五年的才能结果有收成。不过为了这三年不赔钱,幕晨雪在果树下养起了放山鸡,甚至还养了不少的猪,所以就算果树没什么收成,指着这些牲畜,年底的时候也可以小赚一笔。
而最令她高兴的就是制作的驴皮阿胶,之前做的那些,将成色好的都存了起来,差一些的全卖给了药铺。因为奴才们越做越熟练,这些日子做出的上品阿胶数量,也较去年要多要好。
有了自己庄子上的产出,铺面上大部分的货源有了保障,少了进货的差价,账面上的银子明显的多了起来。之前为了训练死士和买庄买铺花出去的八千两银子,如今已经回来一半了。
其实她能攒下钱,还得多亏了她这里开销小,除给江妈几人涨了月例外,新买的粗使下人,根本用不上几个钱。而且她和娘亲、九弟都不用出门去应酬,甚至还可以从幕府领取月例和粮食,所以几乎根本没有花钱的地方。这只进不出,当然攒的就更快些。
将账一本一本的重新誊写记好,这才想起来午饭还没吃呢。刚才芳华来请,叫她给打发了,这会儿看了看时辰,外婆和娘亲应该午睡刚醒,正好可以一起吃下午茶。可人还没等出书房门,就见芳华敲门而入。
“小姐,刘管事来了,说是大老爷让姨娘和您回府,有要事相商!”以往幕谦有什么事,都会来别院直接和程姨娘商量,如今竟然连她也叫回去,可见事情一定不简单。幕晨雪微一点头,“先给刘管事上茶,就说我和姨娘换身衣裳就来!”
出了外院,直接回了内院,先去见了外婆,命银环先将外婆从后门送出别院,回自己的院子等消息。这才和娘亲换了衣裳跟着刘管事,坐着马车一起回了幕府。
大老爷这会儿正黑着一张脸,坐在大夫人的屋子里,而大夫人哭跪在地上,四姐儿跪在一旁扶着母亲,也是一脸的泪水。而许、马、柳三位姨娘,虽也跟着一起跪在地上,可却是一脸的得意。幕晨雪扶着娘亲进来时,正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一紧就知今日之事,只怕无法善了。
先给坐在上位的大老爷行了一礼,并没有急着起身,一屋子的人都跪着,虽然还不知是什么事,可如果只有她们起身,哪怕是站着也是碍眼的。
大老爷原本还黑着的一张脸,见到程姨娘母女也没见好上几分,只是重重的咳了一声,也不去看程姨娘,而仍是盯着跪在最前面的大夫人,“庆王妃为府中二少爷择亲,选中了四姐儿,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虽说那二少爷是侧妃所生,可也是上了皇家祖谱,持有玉碟之人,你有什么可不愿的?”
大老爷的话程姨娘是听的一头的雾水,可幕晨雪却被惊着了。庆王妃为庶子择亲,那指的不正是南宫书墨。选的是四姐儿,那她呢?她成了什么,外室还是姘头,难道让她去给他当妾不成?
一时间心头百转千回,堵的连气都不会喘了,可眼下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如果她和四姐儿关系好,大可以站出来,说自己愿意代姐出嫁,可她们的关系根本不好,若是如此,只怕会引起更多的麻烦和怀疑。
好在前世的幕晨雪因为口不能言,所以一向都是动脑想的多做的多,所以就算心里难过被吓到,硬是咬紧了牙关,紧握双拳跪在地上低着头没出一声。
大夫人哭晕过去两回,眼下刚醒过来,见大老爷一点儿情面儿不讲,仍一意孤行,又见程姨娘也来了,更是气的不轻,一手指着大老爷,一手指着程姨娘,“老爷成日里被这狐狸精迷的团团转,连府门都不回,如今还要拿咱们嫡亲的女儿,去给个病秧子为妻。若是庆王府那么好,老爷为什么不让五姐儿去嫁那整日里坐在轮椅之上的将死之人,为什么要来折磨我们的女儿!”
“庆王府那是什么地方,夫人休要胡说。再说那二少爷身子是弱些,可并非短命之相。而且五姐儿只是庶出,庆王妃又怎会同意将其配给庆王府的二少爷为正妻!”
幕谦的脸色又暗了几分,看了一眼四周,见奴婢仆人们都被赶了出去,这才接着说,“而且当今皇上年事已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召庆王爷回京,到时女儿嫁过去,咱们一家子都可以跟着去京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反正这事我已经应了,就算是夫人反对四姐儿也必须要嫁!”
幕谦在这从六品的官位上一坐就是十几载,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以后和庆王府攀情带顾,他升官是指日可待。所以无论夫人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