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煜成亲之后,幕晨雪三人即不用再回幕府,而是继续在自己的府第中过起了小日子。
而南宫书墨一步步的实行着自己的计划。坊间自然流传出一些闲话,庆王府的病弱二少爷,如今病势危重,连床都起来不了。若不是幕晨雪知道内情,只怕也会替南宫书墨担心。
雪梅居内,南宫书墨目送着以探病为由来试探看守他的兄长,这才转头看向风五,“风叔,看兄长这样,怕是已对我起疑。不过庆王妃那边倒是未见出手,应该是兄长并没有将我的事告诉于她!”
对于兄长对自己的这份情义,南宫书墨心里也很矛盾。与其这样,还不如兄长对自己冷漠些,甚至是冷血一些,和庆王妃联合起来对自己出手,那他做事也能少些顾忌。
“郡王爷还是顾念与主子的兄弟情,只是如今幕小姐夹在你们中间,这份情义也不知可以维系多久?”风五也是替主子的境遇感到担忧。
“我会让兄长主动放弃的!”南宫书墨冷冷的看了门口一眼,他如此计划除了为幕晨雪,也是为了兄长,希望兄长能够知难而退,这样还可保得住他们的兄弟情义。
幕晨雪因为知道,坊间的传闻不过是南宫书墨放出来的假消息,所以不担心。可四姐儿那里是毫不知情,虽说大夫人下令严守消息,不让女儿听了伤心。可幕府不是庆王府,下人们哪里能管得住自己的嘴,这事儿没几天就传进了四姐儿的闺房,吓得正在绣嫁衣的四姐儿,手一抖不小心刺破了手指,一滴鲜血就这样嫡在了嫁衣之上。
四姐儿疼的大叫一声,身边的几个奴婢也跟着紧张起来,大夫人正巧来看女儿,也被吓了一跳,嫁衣见血,这是何等的不吉利。
“嗨!四姐儿怎的如此不小心!”大夫人一边儿帮着女儿止血,一边儿叹气。女儿这般只怕还是听到了外间的风声。
“母亲,我不要嫁进庆王府,您去跟父亲说说,帮女儿退了这门亲事吧!”四姐儿也不顾自己的手指,而是跪在了大夫人的面前,抱着母亲的腿哭求。
“若是能退,母亲就算是豁出去不要这条命也会为我的乖女儿把这亲事退了的!只怕如今就算是我们想退,庆王府也不会答应的。更何况母亲当时一怒之下,还坚持让五姐儿给你做了陪嫁,只怕如今你父亲早将我恨之入骨,又怎会听我一言!”大夫人一把扶起女儿,也跟着哭了起来。
其实她的心里更苦。自打那天之后,大老爷再没进过夫人的屋子,就是有事,也只是让刘管事来传话。甚至她几次相请,老爷都已事忙为由,而只派了刘管事来听信儿,如今她是想见老爷一面都难。
“可是那庆王府的二少爷,眼看着就要病死了,就算我一时嫁的风光又能如何?”四姐儿哭的几乎快断气了,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儿没晕死过去。
大夫人心痛女儿,可也知此事注定是无力回天,只要这病秧子不死,女儿是非嫁不可的,就算是死了,女儿也要担一个克夫的名头,对庆王府和大老爷也是满心的怨恨。
“母亲,能不能以我年纪还小为由,像五姐儿一样,先缓个两年再出嫁?”四姐儿这会儿倒有些羡慕起了五姐儿。如果二年内这病秧子死了,五姐儿倒是有理由拒绝入府,到时受罪的只有自己,心里又怎能不难过。
“四姐儿只管放心,若是那二少爷撑不过两年,母亲也必会让她进王府去守活寡,到时由着你拿捏出气!”大夫人这会儿也想到了,若是庆王府的二少爷真的撑不过两年,五姐儿只是名声毁了,可却仍能再嫁。那到头来,受罪的只有自己的女儿。
大夫人是绝对不会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她的女儿过的不幸福,程姨娘的女儿也别想好,只要她还是幕府的当家主母,就绝不会让五姐儿退亲另嫁。
四姐儿见自己无论好说歹说,母亲就是不答应,也是心灰意冷,连嫁衣也不绣了,成日里坐在屋里长吁短叹。大夫人也知女儿心里难受,倒也未再强求,除了每日里炖了补药送过来,竟然也没再逼女儿亲绣嫁衣,而是请了绣娘进府帮忙。
一个月南宫书墨都没有找到机会来看幕晨雪,自打兄长对他起了疑心,也不再命人盯着风五不放,而是将全部心神全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南宫书墨虽然心里明白,这感情的事没有对错,可仍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有些愧对兄长。所以见兄长盯的紧,也没有急着来看幕晨雪。
幕晨雪早从宝如那里知道了消息,所以两个人虽然一个月未见,但心里都只有挂念,并无担忧。
四姐儿成亲这天一大早,程姨娘带着儿女又回到了幕府,来送四姐儿出嫁。程姨娘准备了二十两的银子给四姐儿压箱。若是依着她,是一两银子也不愿给的,可还是老夫人和女儿劝了又劝,这才拿出二十两银子。
幕晨雪觉得是个心意就好,毕竟这件事上,四姐儿也是受害者。而且她心里是知道南宫书墨的计划,所以多少对还只是个孩子的四姐儿感到惋惜和一丝的愧疚。
比起二姐儿和三姐儿出嫁时的欢喜,四姐儿自打起床,这眼泪就没断过,连全福夫人来为她开脸,这泪也没见停。
大夫人陪在女儿身边,除了劝慰,也是什么都做不了。幕晨雪并未进去看四姐儿。说到底她和四姐儿一样,都还只是个孩子,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如今却要她们来承担。可她却比四姐儿幸运,因为自己是被爱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