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晨雪被父亲召回府,这才知南宫书墨已经对四姐儿出手。心里多少有些不忍,送了些阿胶进庆王府,也算是给自己留份心安。
东西送进庆王府,自然是要过庆王妃的眼,只是她一向见惯了好东西,以为幕府的五小姐做这些,不过是为了讨好二儿媳,想着以后进王府日子能好过些。所以只是问了两句,就命人将东西送去了庶子的院子交给了二儿媳。
四姐儿病倒在床上快一个月了,虽说母亲来看过她一次,也送了些补身的药材,可都没有五姐儿送来的好。看着桌上摆着的阿胶,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四姐儿身边跟着四个大丫鬟,二个是原来在幕府从小伺候她长大的,二个是在她进府前,南宫书墨从院里的二等丫鬟给抬起来的。所以四人虽都贴身伺候,但态度却截然不同。
“幕小姐,这阿胶您是打算今天就煎来吃,还是先给您存到库里?”只听称呼,就知这说话的并不是幕雨从幕府带来的丫鬟。
“先放着吧,二夫人这会儿身子累的紧,等好些了再斟酌!”跟着幕雨一起进庆王府的两个丫鬟,这些日子没少受这些人的气。甚至自打二少爷搬出府去了王府的别院后,这些下人更是有恃无恐,连冷茶冷饭,都敢直接端上桌。今儿府里五小姐送来了阿胶,总算是为四小姐撑了些颜面,可看这些下人的眼色,竟然全不把这些东西当回事。
这倒也怪不得这些下人,平日雪梅居里就没少这些金贵的药材,毕竟二少爷是个药罐子,所以她们虽不经手这些东西,可却看了不少。自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幕雨闭着眼,心里早就凉透了。自打她嫁进来,只见过二少爷一面,如今因为她也跟着病倒了,连一向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公公,都对自己颇有微词。更何况是向来不待见自己的婆婆。
至于二少爷的兄长郡王爷,和刚进门的郡王妃,她只在认亲那会儿,见过几面,如今府里吃团圆饭,都不会叫上她,更何况是有人来她院里探病。这个时候的幕雨,和她那个夫君一样,就是个在等死的将亡之人,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
也不知是幕晨雪送来的阿胶起了作用,还是南宫书墨又使了什么手段,幕雨这病总算是在年关前,慢慢的好了起来。可这一病就是二个多月,人就算好了,仍身无余肉、面无血色,轻飘飘的一阵风就能吹跑。
这天病好后的幕雨总算是可以来给庆王妃请安,就见久未见面的庆王爷和郡王夫妇也在,郡王妃一身的大红锦缎,衬得整个人面色红润,幕雨只着了一件蓝色的衣裙,本来面色就不好,这一比较更显苍白。
坊间的传闻庆王爷也听到了不少,难免心里会泛嘀咕。今日再见二儿媳如此面色,更加没了当初的那几分好感。许是真如外间传闻的一样,是这幕府的小姐命格不好,这才拖累了自己的儿子。
自从二儿子去了别院后,庆王爷每隔三天就会派府医去别院为庶子看诊。而据府医回报,庶子自打去了别院,病情竟然略有好转。当初在王府时,都已病入膏肓了。而这些日子用药后,竟然可以在房中小坐片刻。若不是此女命格不好,儿子又怎会才离了府二个月,病情就有起色。
本来心里就存了疑,如今见了二儿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越看这二儿媳越不顺眼。
“年关将近,府中人多事忙,你身子才好些,就不要出院到处走动了。除夕团圆饭若是书墨回来,你再陪他一起过来就是!”庆王爷这话初听上去是在为幕雨的身子着想,细想下来竟然是要将她禁足于自己的院中。甚至如果南宫书墨除夕不回府,她连团圆饭都要在自己院中吃。
幕雨身子本来就有些气弱,再听到这些话,更是难过的差点儿就哭了出来。可一屋子的人,只有她身份最低,又哪里是她想哭就能哭的。只得忍着朝上位请安行过礼,又给郡王夫妇行了一礼,暗自退下回了自己的院中。进了门屏退左右,这才敢小声哭了起来。
南宫勋对于这位幕府的四小姐本就没什么印象,而且若非其母一意孤行,幕五小姐也不用被逼来给二弟当妾,也许他还有机会。所以对于幕雨这个弟妹也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更加不可能为其说上两句好话。
至于自己新娶进门的妻子,他也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心里装着别的女人,所以身边的女人就算是再妩媚动人也无法打动他。更何况这位郡王妃,长的虽不错,但才学并没有传闻中那般出色。至于玲珑剔透待人处事,更是和那些个大家闺秀一样,未见一丝的与众不同。
南宫勋心里难免失望,对幕晨雪更是多了几分执着。庆王府的这些事,每隔几日就会由南宫书墨派人告知幕晨雪。一是为了安其心,二是让她多提防兄长,早做准备。
宝如看着一边听着汇报,一边儿伏案于账册中的幕小姐,心里多少为主子感到高兴。当初庆王妃坚持从京中为儿子择亲。可在她看来,那位新进门的郡王妃,哪儿哪儿都比不上幕五小姐,还是自家主子有福气,想着想着竟然有些走神。
“宝如,你在那里傻笑个什么?帮我把桌上这些账册给佟江送去!”幕晨雪忙了三天,这才将手上的账全都理了出来,这可是所有铺面、田庄近一年的账,累得她眼花手疼脖子僵,叫了宝如几声都没见人回应这才抬头。发现宝如正站在一旁不知想什么想出了神。
“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