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王府,敬拜过天地,入了洞房,幕晨雪这才得以松了口气,沐浴更衣后坐在喜床边等着南宫书墨。直到这一刻,她才能感觉得到紧张。她虽已认定会和南宫书墨执手白头,可在男女之事上,她还从未体验过,心里难免紧张。更何况她这只有十五岁的小身板,是否能承受得住南宫书墨正值青春年少冲动的身躯。
在沐浴的南宫书墨也很紧张,他终于娶到了幕晨雪,可以不用顾忌任何人的眼光将她拥入怀中,可他却胆怯了。磨磨蹭蹭的不敢从净室里走出来。
幕晨雪坐等了足有三刻钟,仍不见人出来,就知南宫书墨和自己一样紧张。不由得轻笑出声,起身先将撒过的喜帐整理好,又挑了挑红烛的烛芯,看着这对龙凤花烛,又扫了一眼挂在床上绣着鸳鸯的大红喜帐,这才感觉到了一丝真实。
不光是南宫书墨感觉像是在做梦,其实幕晨雪也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真的发生了。她从一个女孩,成为别人的媵妾,又从妾成为正妻。这一切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又好像是一场梦一场戏,可她却真实的能感觉得到幸福。
这一夜有人院中红烛摇曳情话绵绵。也有人借酒浇愁伤痛欲绝。南宫勋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雪梅居的方向。他最爱的女人正在和自己的弟弟洞房花烛,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根本放不下。将一壶酒一干而净,摆手朝隐雾示意,命他再拿酒来。
“郡王爷,酒多伤身,您还是少喝些吧!”看着桌上堆满了空酒壶,流云和隐雾都在替主子担心。
“现在我如果不能把自己灌醉,只怕下一刻就会冲进雪梅居,将晨雪抢过来。我已经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用酒麻醉自己的意识!”南宫勋话都有些说不清了,身子也摇晃的厉害,可心痛的感觉一分都没有减轻。所以他要喝酒,要把自己灌醉,只有人事不知之时,他才能停止想念。
除了怡然居,郡王妃此刻也正在发脾气,她从京城嫁过来,庆王府也不过送了八十八抬的聘礼,再加上她自己的嫁妆,这才凑够了一百零八抬。虽说在总数上她胜了幕晨雪一头,可心里仍不平衡。
除了郡王妃,庆王妃这会儿也在和庆王爷抱怨,“王爷,书墨这孩子也太不知分寸了,不过是媵妾抬妻,怎可送八十八抬的聘礼,这让郡王妃的面子该放哪里,又要如何去想?”
“书墨虽说做的有些过火,可那些东西本就是风侧妃当年在世时留下的嫁妆,原就是要打算送给未来儿媳的,想来勋儿媳妇也不会在意这些。而且此女倒是书墨的福星,这人还没进府,书墨的身子就已见大好之势,倒也不枉书墨为她做的这一切!”庆王爷还是很痛爱这个庶子的,想着如果庶子从此以后身子能好起来,将来再得以子嗣传承,就算此刻做事出格了一些也没什么不妥的。
一提到风侧妃,庆王妃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当年风侧妃进府很是得宠,庆王爷送了很多好东西给她。这些都让庆王妃嫉妒,再加上风侧妃的娘家只得此一女,所以当年风氏虽以侧妃的身份入府,娘家却给了不少的嫁妆,甚至光压箱的银子就有万两之多。
只恨当初她只害死了风侧妃,并没及时将这个庶子一起除去,不然这些东西如今又怎会给了一个外人。每思及此,庆王妃都是一脸的怨气。只是她在庆王爷的面前一向掩饰的很好。
幕晨雪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听见宝如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二少夫人,该起了!”
幕晨雪试着动了动身子,身下一阵疼痛,好在尚能忍受,可还没等她起身,就被人从背后又压倒在了床上,“雪妹,还早呢,你身子不适再睡会儿也无妨!”
“今儿认亲,怎么能让父亲等我们,快起来吧!”幕晨雪不敢回头,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南宫书墨。昨晚几番云雨,那嘤咛之声她可是记忆犹新,虽说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可看着身上已换好的中衣,也知是南宫书墨帮她净的身。一想到这些,她脸色更红,哪里还敢躺在床上,挣扎想要起身。
“雪妹这是害羞了!”此刻的南宫书墨只能感觉到幸福,甚至比母亲在身边时还令他满足。昨夜雪妹含笑的泪水,嘤咛的痛呼,一段段画面都是那般的美好。让他一想起来,都能感觉到血脉喷张,身子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
幕晨雪只感觉后面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身子哪里还敢乱动,“再不起床,今天就罚你去睡书房!”是什么顶了自己,幕晨雪可不敢去想,不然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南宫书墨这才笑着起身,将幕晨雪抱到妆镜前,亲自为她梳头,“宝如,进来吧!”
比起雪梅居内的那些下人,宝如可是知道主子有多爱幕小姐的,如今幕小姐成了二少夫人,她是打从心底里替主子和幕小姐高兴,端着热水走了进来,看着主子为幕小姐梳头,更是笑出了声。
幕晨雪一脸的幸福,被宝如这么一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夺过木梳娇嗔的瞪了南宫书墨一眼,这才自己梳起了头发。
“主子,您先净面,还是奴婢给少夫人梳头吧!”宝如忍着笑接过幕晨雪手中的木梳。如今她以夫人身边一等丫鬟的身份入府,自然不能再自称属下,所以宝如以奴婢自称幕晨雪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在她心里,宝如就如同自己的姐妹朋友。至于称呼,不过是一种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