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这天,幕晨雪向庆王妃敬茶,却不肯称呼其为母,而只尊其号,当场扫了庆王妃的颜面。郡王妃出面为婆婆打抱不平,想要教训一下这个身份低贱的弟妹,却不想被幕晨雪一通抢白,噎的连句话都说不出。
庆王妃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她今天算是颜面扫地,可在外人面前,她一向装贤淑扮慈母,如今就算心里再气,也不能真的让二儿媳跪上一整天,而让一屋子的人陪着她饿肚子。
只得不甘愿的接过二儿媳敬的茶,却不肯喝上一口,直接递给了身后的奴婢。甚至连一早准备好的银子都没拿出来。“你出身低,王府中的规矩自然是不知道的,看来还得我这个婆婆多多上心,派个教养妈妈,好好教导于你才是!”
幕晨雪才不会在乎庆王妃送不送她东西呢,但庆王妃以她出身低为由,就要往她身边塞人,她是怎么都会允许的,淡然一笑这才起身,“庆王妃身边的教养妈妈想来是您使唤惯了的,儿媳又怎好为了一己之私而强占为己用。儿媳出身虽不高,但也是上过闺学,读过《女德》的。如果有做的不好不周之处,儿媳再来向庆王妃指教就是。而且儿媳入府之前就已听说,庆王妃一向善待府中诸人,甚至对待下人,都从不打骂,所以就算儿媳一时因不知而犯错,想来也不会与儿媳多有计较!”
幕晨雪朝庆王妃又服了一礼,“多谢庆王妃如此体恤!”激将之法,幕晨雪也是看过《三十六计》的,虽不能统御大军领兵打仗,可用来对付这些妇人们,倒还得心应手。
服了一礼后,幕晨雪也不去看庆王妃的脸色,而是径直起身走到郡王爷南宫勋的面前给他敬茶。毕竟这认亲也要依身份而一一敬茶,南宫勋贵为郡王爷,身份地位仅次于庆王爷夫妇。
“弟妹初来王府,以后还请兄长多多照应,敬兄长!”幕晨雪并没有对郡王爷行跪拜之礼,她当他是朋友,如今又多了一层亲情,所以她想给他她所能给的全部,只是不包括自己的爱情。
“弟妹有礼!”南宫勋竟然起身先将幕晨雪微躯的身子扶了起来,这才双手接过她递来的茶一饮而尽,将茶杯递给身后的奴婢,从身后的桌上拿过一支锦盒作为回礼放到幕晨雪的手上。
“多谢兄长!”幕晨雪接过锦盒,看了南宫书墨一眼,这才交给身后的宝如。南宫书墨明白,幕晨雪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她心中爱着兄长,而更多的是敬重,所以他含笑的看着她。
幕晨雪又走到郡王妃的身边,一样并未行跪拜之礼,只是将茶奉上,“敬郡王妃!”刚才她称呼庆王爷为父亲,却并不称呼庆王妃为母。如今也是一样,称郡王爷为兄长,却不肯称郡王妃为嫂。
郡王妃倒也不在意这样的称呼,她反而喜欢幕晨雪以“郡王妃”来称呼于她,这样可以突显她高贵的身份,“刚刚母亲还说,弟妹出身寒微,果不其然,要知这里是王府,本王妃可有三品诰命在身,依礼你这二少夫人见了本王妃可是要行大礼的!”
和刚才一样,幕晨雪抬头直接迎向郡王妃投来带着鄙视的目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些我自然是知道。只是今日乃是府中认亲之礼,不知依郡王妃所见,我应该是行家礼在先,还是行国礼在先呢?而且刚刚我敬兄长茶的时候,也并未行大礼,只不知郡王妃的三品诰命的身份,是不是比郡王爷的身份还要高呢,我这二少夫人是出身微寒,这些自是不知,还请郡王妃赐教!”
这本就是说不清的,按礼幕晨雪是该行大礼,可既然是认亲,自然是以亲人之礼视之。这一点就连应王爷也不知哪个才更重要一些。一时间屋里所有人都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可有一点幕晨雪却占了先机,就是她并未向郡王爷行大礼,自然也就无需向郡王妃行大礼。不然启不是向世人召示,郡王妃的位份要比郡王爷高。要知没有了郡王爷,哪来的她郡王妃的身份。
郡王妃在京城中也是多养于闺阁之中,向来对人说话都是说一不二,哪会有人当面质问顶撞于她,所以别说是回话,就是搪塞之言都不知从何说起。
只是所有人都还在不知所措之际,南宫勋却突然站了起来。他哪里能见幕晨雪被郡王妃刁难,一抬手竟然替郡王妃接过了茶,“郡王妃既然身子不适,又用了药,自是不便饮茶。这茶就由本郡王替你接了吧!”
这下别说是郡王妃,就连庆王妃都不仅一脸的吃惊。她是担心儿子对此女仍念念不忘,若长此以往下去,必会祸起萧墙。可这会儿一屋子的人,她也不能训斥儿子的不是,只好咳了两声用以掩饰提醒儿子。
“你,你们!”郡王妃气得满脸通红,可却被堵得不知说些什么好。又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庆王爷夫妇,见公婆都没有出面,只好忍下这口怨气,狠狠的瞪了幕晨雪一眼,气呼呼的侧过头不去看她。
“郡王夫妇鹣鲽情深,当真是好福气!”幕晨雪朝郡王妃服了一礼,这才走到了另一边,继续认亲。她感谢南宫勋出来替他解围,可却不愿他因此夹在她与郡王妃之间左右为难,这样早晚会闹得家宅不宁的。
至于剩下的这些人,幕晨雪没有几个能记得住的。不过这也没关系,因为这些人,宝如都认得,以后见了面自有宝如从旁提醒。将该送的礼送上,该收的礼收下,这才走到郡王爷的女儿南宫灵的面前。
灵儿一身的锦缎衣裙,稀疏泛黄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