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雪梅居的幕晨雪,情况很是危急,好在她自己就是大夫,所以一早就命令宝如做了准备。
因为需要用冰给幕晨雪冷敷降温,所以南宫勋只得先退了出去,可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院中,仰望着星空,这会儿早已过了子时,外面一片漆黑。南宫勋甚至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淹没在了这片黑暗当中。
当初失去了幕晨雪,可至少他知道她是幸福的,虽心痛难忍,可至少为她高兴。可现在,有他在一旁,却没能帮到幕晨雪。她是唯一一个当他是朋友的人,可他却为她做了什么?
母亲千方百计的想要除掉她,自己的妻子更是将自己的过错栽赃嫁祸给了她。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她一个人奋战,甚至事后连重罚有罪之人都做不到,他还算什么男人?
这一夜,根本没有人可以安睡,而雪梅居内的两个男人,都在为着同一个女人担心。幕晨雪加重了自己的药量,总算是在天亮之前控制住了病情,至少呼吸不再滞塞。虽然仍有些低烧,可她知道自己撑过来了。
灵儿的状况就好的多,虽然她的身体比幕晨雪还弱些,可她吃的少,又喝了不少的水,经过了一个晚上,过敏源已慢慢的随着尿液排出了体外。天蒙蒙亮的时候,灵儿就已经醒了过来。
见灵儿醒了,幕晨雪这才昏睡了过去。宝如按照吩咐为灵儿小姐准备了早饭,也请郡王爷和主子一起用了一些。本想劝主子先去休息,可看主子的样子,也知劝是劝不动的。
“郡王爷,刚才二少夫人醒来时说,自己的身体已无大碍。您这也跟着累了一夜,担心了一夜,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宝如觉得二少夫人是主子的妻子,郡王爷身为兄长在兄弟的院子里呆了一夜,本就不合规矩。如今天都亮了,若是再不离去,还不知庆王妃会不会又来找主子和少夫人的麻烦。
“也好,灵儿即已醒来,我也要去给父亲回话,就先回去了。你们二少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若是病情有变,及时派人来怡然居告知一声!”南宫勋也知不能在雪梅居久留,不能再因为自己而害了幕晨雪。所以吩咐了两句,又朝着屋门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送走了郡王爷,宝如又回来帮着少主一起照顾少夫人,希望少夫人能尽快的好起来。不然只怕少主的身子也要撑不住了。
其实南宫兄弟并不知道,幕晨雪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这里可不是什么药都有的现代,在没有针对过敏反应的脱敏药下,幕晨雪这么做随时都可能会送命的。好在她自己是个大夫,不然这次也许真的就熬不过来了。可也伤了根本,毕竟为了压制身体内的过敏反应,她加大了药量。
不过她相信,养上几个月,将残余的药量从身体里排空,再吃些固本培元的药膳,身体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南宫勋出了雪梅居,先去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了父亲,这才进了母亲的院子。
“勋儿,我听你父亲说了,你处置的很好。郡王妃毕竟是你的妻子,她又出身大司徒府,我们总不好罚的过重。而且这件事也并非全是她的错!”都到了这个时候,庆王妃竟然还在想着为郡王妃开脱,南宫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
庆王妃讲了两句,这才注意到儿子脸色有变,知道这次儿子是动了真气,若是她再讲下去,只怕会伤了母子情份,忙住口改问起了灵儿的状况。
“二弟和弟妹将灵儿照顾的很好,倒是二弟妹,到这会儿还在昏睡当中,听院里的奴婢来说,还在低烧,身上的红疹也没有消退!”南宫勋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没让自己暴发,不然依母亲刚才的态度,他真的可能会和母亲争吵起来。
“那院子不吉利,你还是少去的好。灵儿既然已经见好,也早些搬回你的怡然居去!”庆王妃根本不愿由二儿媳来照顾孙女。
“这病毕竟连府医都不会医治,灵儿虽说现在没什么大碍,可身上仍有红疹,还是再等等吧!”也不再和母亲多说什么,只觉身心具疲想回去休息。
回到怡然居,吩咐流云派人到雪梅居门口守着,若是二少夫人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来报。
又睡了一天,晚饭时分,幕晨雪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身上涂了用芦荟做的药膏,总算是减轻了痒感。
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神甚至没有聚焦,显得很是空洞。她知道自己把南宫书墨吓到了,想来他这是二天一夜都没合眼了。
“风大哥!”幕晨雪试着叫了一声,这才将南宫书墨唤醒。
“雪妹,你醒了,感觉好点儿没有,饿不饿?”一连串的问题,南宫书墨问的小心翼翼,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就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梦。他不只一次的出现了幻觉,在幻觉中幕晨雪不知醒来过多少次。所以他怕,怕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存在的。
幕晨雪抬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我很好,是有些饿,风大哥陪我一起吃些东西,然后我们一起休息!”
当幕晨雪略带温热的手抚到南宫书墨的脸上时,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身子,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妻子终于醒了过来,眼前的一切都不再是梦。
南宫书墨不知道是不是太高兴了,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幕晨雪看着这样的南宫书墨,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朝宝如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