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晨雪先一步带着幕辰峰去外院向父亲请罪,虽用了些心计,可总算是有惊无险。不但将事情圆满解决,还为姨娘程氏和九哥儿多争取到了不少的福利。
甚至意外的收服了幕府总管,不过对于刘管事,幕晨雪不可能完全相信此人会这般轻易的就为她所用,不过眼下只要是能利用的她都要妥善利用起来,放着资源浪费,可不是她一贯所为。
这刘管事也是个人精,一点就通,幕晨雪也不再假意奉承,将心中盘算细斟酌一番这才和盘托出,“眼下还真有件事想和刘管事商量一下,这后院盖房起屋进进出出的都是些手艺工匠,姨娘和我身为女眷总会有所不便,而且这点子小事,实不好让母亲操心,只不知刘管事可有什么好法子?”
刘管事觉得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这工匠多是五大三粗的男丁,后院虽比冷院,可再外人看来,这姨娘、小姐的可都算得上是幕府的主子,总不好天天和一群粗汉子混在一起,那样只怕就不只是些传闻,而是给自家老爷的官帽染上了绿色。
可他说到根儿上也不过是幕府的一个奴才,怎么可能当得了主子的主。可看五小姐话里的意思,拿主意事小,表衷心才是真,只好硬着头皮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奴才不才,出不得什么好主意,五小姐要是信得过奴才,奴才心里倒是有一想头?”
“刘管事客气,旦说无妨!”幕晨雪见刘管事已明白其心意,点着头等着他回话。
“奴才这就请示老爷,先寻人伢子给五小姐和九少爷买两个奴才,等工匠们进府,就让这两个奴才和江妈一起守着屋门,只是九少爷身边的小厮倒是可以先安置在前院,可五小姐身边的丫鬟,只怕还要委屈五小姐到屋舍落成了!”
“刘管事不亏是父亲的心腹,思虑果然周详,可这早晚进内院晨昏定省的总是免不了,就算是带着帷帽,只怕有那登徒浪子之辈,到时可要如何是好?”幕晨雪这话说的好像满腹担忧,可眼神清亮,根本就是心中已有了主意。
刘管事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五小姐的船是好上难下,看来他想两头不得罪,怕是要难!”
只得硬着头皮回话,“五小姐的意思,奴才明白,等下请示老爷时,一定把这不便之处向老爷解释清楚!”话虽说的么棱两可,可听在幕晨雪的耳中,和保证没什么两样。
“有劳刘管事,您这一言半语的可是胜过我这没用的小姐长篇大论,这前院事忙,我和九少爷就不多打扰了!”这才心满意足的行了一礼,拉着幕辰峰回了后院。
直到五小姐和九少爷出了前院,刘管事仍跟作梦一般回不过神。幕府虽算不得什么名门世家,人丁不旺,可身为一府管事,他也算是人精了。可今日之事,总觉得被人算计了一二,这感觉令他脊背发凉,甚至一时不间不敢往深处去想,只怕想的越明白,死的越快。
不管这刘管事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之第二天一大早,前院就来人传话,免了后院姨娘程氏和五小姐、九少爷的晨昏定省。甚至尚未过午,人伢子就带着甄选好的奴才们进了幕府供其挑选。
自打生辰宴后,大夫人是卯着劲儿的想方设法的找程姨娘麻烦。可今儿一直等到请安的时晨都过了,也没见人。这一问才知,竟然是老爷发了话,免了后院人等的请安。甚至还要给后院加盖屋舍买奴买丁。
大夫人哪里还能坐得住,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直奔前院儿兴师问罪去了,可幕谦公务在身,一早就出了府,直等到入夜才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
大夫人憋了一天,早气得火冒三丈,见人进了屋,质问的话冲口而出,“老爷心里可还有妾身这个当家主母?”
“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幕谦一向高高在上惯了,被自己的夫人质问,心下自是不喜,可毕竟夫妻这么些年,就算没有情也还有义在,所以心下再不喜,话也没有说的太绝。
“老爷一向不过问内院之事,不知今儿听了哪些小人的撺掇,竟然没与妾身商量就免了后院人等的请安。可知您这一句免安,坏了府里的规矩不说,让妾身这当家主母的颜面何存,往后还如何管教妾氏下人?”
“这幕府内院虽是夫人执掌,可若论当家之人,夫人不觉得应该是为夫吗?何为府规?老爷我的话就是府规!夫人要颜面,若不是夫人不顾为夫的颜面,如今也不会闹出如此多事端!”幕谦喝了些酒,俗话说这酒壮熊人胆,借着酒劲儿,他这话可就说的有些重了。
大夫人身边的乳娘手心都撰出汗了,眼见着老爷就要和夫人吵了起来,若二人生了嫌隙,只怕要让姨娘们趁虚而入了。
“老爷这是要跟妾身讲规矩了?”大夫人气得声音都发颤了。只不过她习惯凡事压人一头,早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这里是幕府,她就算是当家主母,也只是幕谦的夫人罢了。这夫人今日可以姓程,明日说不定就要改姓了。
乳娘不停的拿眼神示意,甚至用手偷拉大夫人的衣袖,可大夫人却不管不顾的竟然真的和老爷吵了起来。
“我今儿醉了,既然夫人身子不适,为夫就歇在马氏的屋里,夫人也早些歇了吧!”幕谦这话一出口,乳娘就知一切已晚,只怕就算此刻夫人低头服软,也挽不回老爷的心了。
大夫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搁下一句话就转身出了上房,整个人都傻了,老爷竟不顾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