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晨雪意外发现,倚翠楼的凝霜姑娘相貌,竟然与自己有着五分相似。可这一认知,也让她明白,在南宫勋的心里,仍无法对自己忘情。可这凝霜分明就是宣王府的人,如果真让她进了庆王府,就算是处处提防,也会给庆王府召祸的。
所以幕晨雪与南宫书墨商量后,以想见灵儿为由,请南宫勋过府做客用膳。
次日傍晚,秋风萧瑟晚霞漫天,镇国公府后花园水榭中摆满了菊花,南宫勋长衫倚窗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坐在幕晨雪怀中的女儿,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南宫书墨坐在桌旁,并没有回头去看兄长。可仍能感受到兄长眼中的炙热,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涩。
“咳!”轻咳一声,这才转身请兄长入席,“灵儿这些日子胖了,气色也好了很多,还是这京城的水土养人!”
南宫勋有些自责,这些日子天天去见凝霜姑娘,让他封闭的心又活了起来。竟然如此失态,忙敛了敛心神,看向弟弟,“自从弟妹开了药膳,拟了菜谱,灵儿食欲一天好过一天。这一年多来,连身量都长了!”
“我和雪妹都喜欢灵儿,兄长有空不如常带灵儿过来!”
“好!”南宫勋本想婉拒,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得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
饭后南宫书墨带着灵儿在后花园散步,幕晨雪这才看向南宫勋,“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兄长虽劳累,可也要多注意身子!”
“蒙弟妹挂怀!”至从幕晨雪嫁给弟弟之后,南宫勋几乎就没这样和她单独相处过。心里泛着甜,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
幕晨雪看出南宫勋的不自在,所以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给他平静心绪的时间。
二人一时无声,南宫勋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看向幕晨雪,“听说弟妹开了间药铺,还当了坐堂大夫?”
“是啊!不过可惜,身病能医心病难医,就算有再高超的医术,也有治不了的病!”幕晨雪端起茶杯,却并没有放到嘴边,叹了口气,又将茶杯放回到了桌上。
南宫勋是何等的聪明,自然听出了幕晨雪话中深意,他的心病只有幕晨雪能医。可幕晨雪却无法医治,他也跟着叹了口气。
“‘镜照佳人花无眠,水映残月月无颜。’以前我视兄长为友,如今又多了一份亲情,所以不忍见兄长泥足深陷,再度伤心伤情!”如果南宫勋再如此执迷不悟,到头来受伤的一定不只他自己,甚至还可能伤及亲人。
幕晨雪没有提起凝霜,更不会提起她和自己如何相像,不过她的话足已引起南宫勋的重视,让他明白她的心意。
“镜花缘水中月,弟妹的意思为兄明白。只是心中执念缠身,放不下解不开!”南宫勋也在怕,可他是真的放不下。哪怕明知自己被骗了,仍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孤负金尊绿醑,来岁今宵圆否。酒醒梦回愁几许,夜阑还独语。”幕晨雪轻吟浅唱,将南宫勋满腹愁肠尽诉。她并不是在使什么美人计,也不是在向南宫勋暗示什么,她只是在告诉他,“她懂他。”
南宫勋抬头看向幕晨雪,佳人近在旁,却如万山隔。不由得苦笑一声。恰在此时,南宫书墨领着灵儿走了回来。
灵儿几步冲进幕晨雪的怀里,“还是二叔母做的饭好吃,灵儿可不可以每天都来?”
幕晨雪笑着摸着灵儿的头发,小丫头这些日子营养跟的上,头发也不再如以前那般枯黄,“好啊,灵儿如果喜欢,每天都可以来!”
“父亲,灵儿明天是不是也可以来?”灵儿转头去问南宫勋,这些日子没有了庆王妃,灵儿和南宫勋的关系比以前好了很多。小丫头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局促惧怕自己的父亲了。
“哦,嗯~!父亲有空,就会带灵儿过来!”心伤不解,面对女儿突然的发问,南宫勋还有些无法反应。
“嗯~!”灵儿有些不甘,父亲这些日子可忙了,如果等父亲有空,她又要有好些日子不能见到二叔母了。可是她习惯了听父亲的话,所以心里就算小小的不高兴,也不敢反对。
幕晨雪笑着点了点灵儿的鼻尖,“看灵儿这样,原来只是喜欢二叔母做的饭菜,而不是想见二叔母,那二叔母可要伤心喽!”
“没有,灵儿最喜欢二叔母了!”被人说中心事,灵儿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了幕晨雪的怀里。
“哦,是这样啊,那以后灵儿来,二叔母就不用做饭了,咱们只喝茶就好!”听幕晨雪这么说,灵儿的小脸马上皱到了一起,嘟起的小嘴眼睛眨呀眨的不知说些什么好。逗得三个大人看着她笑个不停。
如此美好的画面,让南宫勋心里一动,他以为可以用别人代替幕晨雪,他以为只要能每天看着和幕晨雪有几分相似的人他就会满足。可他错了,错的如此离谱。幕晨雪根本就是无可替代的。
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已经深深的烙进了他的心里。凝霜再美,也只是她的替身而不是她。这一认知让他一瞬间醒了过来。他早在第一次见到凝霜时,就已知她的身份,她对自己的温柔不过是在演戏,可他还是陷了进去。只因为凝霜长的像幕晨雪。
可今日再与幕晨雪相处,南宫勋毅然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凝霜根本不是幕晨雪,就算长的再像,可性格仍差着十万八千里。他喜欢幕晨雪并不是因为她长的有多美,而是她的性格,她的聪慧,她的机智。这些凝霜也不是没有,可现在想来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