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庆王府这些日子忙着拉笼各级官吏,银钱紧张。而郡王爷南宫勋顾念外祖一家人,又送了二万两的程仪,使得本就有些捉襟见肘的库银,更是入不付出。无奈之下,南宫勋只得将亏损濒临倒闭的木器铺和布铺,交给幕晨雪进行整顿打理。
幕晨雪观察了一个月,也确定了木器铺里的三位师傅都是手艺精湛之人,这才带着宝如,领着下人们来清理积弊。
坐等了一会儿,就见宝如拿着几本账薄,押着账房先生从内院走了出来,“少夫人,这些账都藏在账柜的夹层中,应该是原账,请您过目!”
“嗯!”幕晨雪接过账薄,翻查了起来,以幕晨雪的心算能力,这些账虽记得松散又暗藏玄机,可还是没能逃得过她的眼睛。不过二柱香的时间,幕晨雪已然将账薄看了个大概。
“掌柜的,按照这账薄上的记载,是你向郡王爷举荐,给三位师傅每个月十两的月钱,而三位师傅身边的徒弟,每个月也有一两的月钱,我说的没错吧?”幕晨雪话还没问完,董师傅先站了出来。
“二少夫人,小的从未拿过十两的月钱,每个月的月钱都只有三两而已。而且小的两位徒弟,每个月也只有100文的月钱!”董师傅话一出口,幕晨雪就已明白了,朝他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多话。
“我还没有问到你们,还请董师傅稍安勿躁!”这才又看向了掌柜的,“按照这账本上所写,三位师傅每个月都是领足了月钱的,掌柜的不想向本夫人解释一下吗?”幕晨雪冷冷的扫了掌柜的一眼,又看了一眼账房,吓得二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的该死,小的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账房先生贪了几位师傅的月钱,还做了假账,请二少夫人不要冤枉了小的!”掌柜的仗着自己是庆王妃的陪嫁,而账房不过是郡王爷从外面请回来的,东窗事发自然要拉他垫背。
“不是,不是小的,二夫人明鉴啊!这都是掌柜的逼小的做的,不关小人的事啊!”账房不过是按照掌柜的吩咐做了假账,而他自己并没有贪到一两的银子,如今却被人拉出来垫背,自然恨及了掌柜。
“狗咬狗一嘴的毛!”宝如不屑的哼了一句,这些人若是放在她手下,早就死了八回了。也就是二少夫人脾气好,还容他们解释。
“宝如,派人将这掌柜的和这账送去给郡王爷,抄了他的家,收缴上来的银子作为货款补到账上!”幕晨雪又看了一眼账房,“虽说你是依命行事,可你忘了重要的一点,谁才是你的东家。这铺子是庆王府的,你却听命于一个奴才,这就是你最大的错。不过念在你自己并没有贪墨的份儿上,收拾东西自己离开吧!”
账房先生灰溜溜的走了。掌柜的却哪里肯依,若不是被宝如不知打哪儿寻了块破布,堵住了嘴,连一声都叫不出就被送进了庆王府交给了郡王爷。
“三位师傅!”幕晨雪眼光扫来,三人也跟着跪扣在了地上,他们当然知道,作为庆王府的奴才,私下里接活儿,就是背叛了主子,吓得满身的冷汗,不停的磕头。
“以前王府里没有主事之人,你们受了委屈,想办法为自己谋条生路,这也无可厚非。可庆王爷进京已有近一年的时间,郡王爷也不是没有来巡过铺面,为何你们仍隐瞒不报,由着此等恶奴欺上瞒下。你们可知,你们知情不报,按律与掌柜的同罪!”
是人都想活,没有人一心求死,所以庆王府的几位主事之人没有进京,店铺被恶奴把持,幕晨雪可以理解三位师傅的作为。可她们进京已有近一年光景,这些人竟然还闷头只顾着自己发私财,罪同叛主不可轻恕。
“小的们背叛了主子,是该惩,是该罚。可小的们受了掌柜的这些年的气,一时气不过,这才背叛了主子,还请二少夫人从轻发落,让小的们有机会为自己赎罪!”几个人争抢着表忠心,对自己所犯之事倒是未有半句虚言。
“本夫人念在你们受了多年的委屈,对于过去的事,可以即往不究。不过,既然你们这些年也没闲着,私下里赚足了银两,那王府亏欠你们的月钱,我看就不用补了吧?”
“这是自然,二少夫人能饶小的们一命,小的们感激不尽!”三位师傅这才松了口气,忙磕头谢恩。
“放过你们的不是本夫人,而是郡王爷,只不过郡王爷事忙,这才请了本夫人来料理此事。你们要是想谢,以后就要更加的尽心尽力做事!”这铺子不是幕晨雪的,所以她不指着这些人对她尽忠。
“董师傅,你带着徒弟,三天之内,将这铺面里的家具,按半价全部处理掉。然后将本夫人这些日子在你们那里订制的家具全都搬来,至于你们收的订银,先记在账上作为进料的钱,至于那些还没有做好的家具,你们还要抓紧时间!”
“是,是!”三人不停的点头。
“至于这铺子以后要如何经营,我这里有新的章程,你们等一下拿回去自己看,不明白的就去问宝如。至于账房先生,我会请示郡王爷,最晚明天就会有消息。行了,我这里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你们都下去忙吧!”
宝如将少夫人准备好的新章程给三位师傅发了下去,这才陪着少夫人回了镇国公府。“少夫人,那三人吃里扒外,您怎么也不教训他们一番,就将人给放了?”
“这三人手艺不错,如今庆王府正值用人之际,若是将这三人发卖了,一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