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晨雪意外发现贡茶有毒,与郡王妃连手假借怀孕之名,将南宫勋引来,将此消息传递了出去。
南宫勋回到大殿之上,趁着文武百官混乱之际,将消息告诉了庆王爷。二人急思对策,首先要让太医得知这一消息,保住皇上的性命,且还要作到不能引火上身。
南宫勋低头沉思之际,身边不时传来骚动,抬眼望去,正见一位年逾半百的阁老重臣,脸色惨白身体前后摇晃不止,几欲从座椅上跌落。若不是随侍的太监眼急手快,只怕这位老阁老就要一头栽倒在这大殿之上。
南宫勋拉了一下父亲的衣袖,示意他朝那边看去,又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庆王爷一下子即明白了儿子的意图,坐在座椅上干呕不止。
几位老阁老本来就是强忍强撑,见有人倒了下去,就连庆王爷也呕吐不止,哪里还能忍得住,叫来随侍的太监,端来痰盂,也吐了起来。这一下子这么多朝中重臣突发急病,可吓坏了一殿侍奉的小太监。几个眼尖的忙朝皇后的中宫殿,和皇上的寝殿跑去,传递消息。
皇后强装着一脸的平静,正在和这些夫人们周旋,就见在大殿上伺候的小太监由着一位管事姑姑领了进来。皇后初闻消息,竟然吓呆了片刻,经贴身宫女提醒,脸色这才回缓,朝诸位夫人告罪了一声,以更衣为名,进了内殿。
中宫殿那边突发变故,幕晨雪一开始并不知情,是宝如借口如厕,这才打探到这一消息。宝如虽未告知少夫人那传话的小太监是哪一宫的,也没说那小太监说了些什么,可看皇后来看郡王妃时的神情,幕晨雪也能猜到几分。只怕南宫勋那边已经有所动作,她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以不变应万变。
郡王妃并未发现皇后的异样,她还在回味着刚才郡王爷来时,温和的态度关切的言语。镇国公夫人也有些坐不住了,见皇后要去中宫殿,也随后跟了过去。幕晨雪不敢让宝如跟去,她没有功夫在身,若是宝如离开太久,突发意外时,怕救护不及。
宣武大殿之上,朝臣们是坐立不安,很快太医就来为急病之人诊治。“庆王爷进宫前,可是在府中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太医为庆王爷把脉,只感觉其脏腑虚弱,阳虚气陷,脉气鼓动无力,则脉沉无实。如此沉而不实,像是腹泻之疾。
“皇后突下懿旨,本王急着进宫,哪里能得闲,所以并未进食任何东西!”庆王爷一指脚边的痰盂,里面的呕吐物除了一些茶汤,再无别的东西。其实痰盂里本没有这么多的茶汤,是南宫勋刚才趁着所有人慌乱之际,将半杯茶全都倒进了痰盂之中。
太医端起庆王爷喝剩下的半杯茶,浅尝了一口,眉头不由得一紧,用手沾了些茶水在手背上抹了一下,又在鼻下细细闻之,这才叫来一旁的随侍太监,“这是什么茶?”
“回刘太医的话,这是今年新贡的狮峰龙井茶,皇后体须诸位大人辛苦,这才命奴才们拿贡茶招待诸位大人!”那小太监不明白太医为何会有此一问,这茶只有皇上和皇后的宫中才有,他们断不会以次充好,在这个时候拿别的茶来糊弄诸位大人。
“这茶除了皇上和皇后这里,宫中还有何人饮用此茶?”这狮峰龙井茶太医虽没喝过,可却听说过,他这么问只是不想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免得被人灭口。
“这茶珍贵的很,除了皇上和皇后,宫中并无人饮用!皇后那里也正是拿此茶,招待诸位夫人们的!”这小太监是大内总管的一个小徒孙,因为进宫不久就得了大内总管的喜欢,这才被调职进了大殿侍奉。因为进宫时日尚短,所以一下子看不出眼前的危机。只想着有什么说什么,不敢有半句妄言。
太医听的一脸的黑线,他本想将这祸事引到他人身上,如今这太监这样一说,却将矛头直指向了中宫皇后。只得黑着脸写了一张药方,交给那小太监,吩咐他马上去太医院为庆王爷煎药。离开时,还将庆王爷喝剩的半盏茶放进了药箱。
庆王爷父子对看了一眼,嘴角微翘,这太医总不至于得了这个消息,却还治不好皇上,那他这脑袋也该换个地方了。至于这位太医是将事情直接禀告于皇后,还是告诉太医院的医正大人,由医正大人来过问此事,这些都与庆王父子没什么关系了。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几位服了药的阁老,慢慢的都缓了过来。皇上的寝宫之中,诸位太医这会儿才松了口气,一个个瘫坐于地上,他们之前也曾怀疑过皇上是中了毒,可事关重大,再未能查实是何种毒物之前,他们也不敢乱开方下药。
眼见着皇上已近肾损昏迷,医正大人仍未能拿出妥善的救治之法,正巧这个时候,大殿处传来有朝臣得了急症,他们这才发现皇上所中之毒。一副汤药喝下去,皇上的病情已名显没有再恶化。太医们这才松了口气。
给皇上治病,甚用猛药,若想给皇上解毒,自然也要徐徐图之,戒急戒燥。
皇后那边也很快就得了消息,“医正大人,你是说皇上这是中了毒?可这毒又是从何而来?”
“回皇后的话,这毒从皇上每日饮用的茶水中而来!”医正大人也知皇后和肃王有着姻亲的关系,所以他并未直指是狮峰龙井茶出了问题。可皇后最是知道皇上喜茶,特别是新贡的岁茶,皇上这些日子喝的可都是狮峰龙井茶。
“医正大人可有凭据,在这宫中药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