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书墨和风五关起门在密室中商量了一夜,这才有了些眉目。而幕晨雪自打第二日见了宝如后,被南宫书墨的心意所感动,除了原主的娘亲和胞弟外,她也把南宫书墨当成了可以倚重、信赖的朋友。
宝如将书信带给佟江后即将话传进了庆王府。书信上不过是提醒佟江,暂时不要来幕府。连着庄子上的事情,都让他全权负责。若真有什么为难之处,请江妈传信进府即可。这个时候幕晨雪也不好再瞒着江妈。她相信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江妈即便对她有所怀疑,也不会把她当妖怪给拿了就是。
监视之人交给了南宫书墨,幕晨雪又不能出府,一时间倒没了事情可做。而后院虽建了新屋,扩了院落,可自打入秋之后,一场雨未下,反比邪暑那几日热的厉害。幕府里虽有个小冰窖,可自打入了秋后,除了老爷幕谦、大夫人程氏和长子幕鹏的屋里还有冰可用,就连二老爷幕和的屋里都没有冰可用了。良氏热的烦燥,一边儿催着身边的丫鬟打扇,一边儿向二老爷抱怨,“二爷,不是我爱挑事儿,您看大嫂这管的是什么家,都是府中的爷,她那边儿一天到晚冰霜不断的,可咱们这屋子热的跟个蒸笼似的,这心可真是歪到家了!”
“行了,八哥儿屋里不是也没放冰吗?你就忍忍吧,去年存的冰少,今年又热的邪乎,要是有多的,大嫂也不可能只紧着自己!”幕和本就热的心烦,他们一家子又是寄人篱下的。可妻子不体量也就算了,还数落个不停。
“就你会当老好人,我就是那恶婆娘。八哥儿屋里没冰,那是因为大嫂将八哥儿和四姐儿全接自己屋里去了。我要冰又不是为着自己,还不是想为了二爷您,能过的舒坦些,这都连着好几个晚上了,二爷每每都会被热醒,再这么下去,身子哪里能吃得消!”良氏不甘心,想着自家爷出面,大嫂总不会像对她似的三言两语的就给打发了。
“再这么热下去,只怕连大哥屋里的冰也要不够使了,我们就忍忍吧!”幕和倒也不糊涂,自己一家子可都仗着兄长才能住在这县城里。手里的银子,身上的衣裳,桌上的饭食,可全都是兄长给的。总不能因着这么一点子小事,坏了兄弟间的情分。
“二爷能忍,那是念着和大哥的情份,可咱们的煜儿呢,那孩子为了能给二爷争口气,哪天不是读书到深夜。二爷不疼自己的儿子,我这个当娘的可看不下去了,都是嫡子,鹏儿有的,为啥煜儿就没有,可怜那孩子起了一身的痱子,夜里头痒的连觉都睡不着。!”良氏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一辈子软弱无能在兄长面前连句硬话都没说过,可却对儿子很是重视。果然幕和听了夫人的话,心里也不好受,想了想这才点头,“行,我去找大哥商量看看,怎么也要给煜儿的屋里放些冰,夜里头也好让孩子能睡上一个囫囵觉!”
为着要冰一事,大房和二房又上演了一场小风波。幕谦倒是待这个弟弟还不错,虽然大夫人凶恨,可最后还是给幕煜的屋里加了冰,虽然每天夜里只有那么一小块,可总比没有强。因着这么点儿小事,程氏和良氏间虽未闹翻,可也存了芥蒂。以后这良氏为着给大夫人添堵,倒是歪打正着的帮了幕晨雪不少忙。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这些烂事都和幕晨雪没什么关系。不管这个家里有没有冰,也都轮不着后院使用。而且她是真的不在乎,有没有冰,她都有法子消暑降温。在门窗上蒙上纱布,在屋里摆上可以降温的植物,并在地上、屋顶、院落里洒水,水气蒸发自然会将热量带走。而且用藤蔓盖住屋顶,早晚都用薄荷水洗澡,同样是无冰可用,后院诸人身上却没有起痱子。
“要冰”风波才过去了不到三天,天黑后不久,芳华刚关了院门,还没等转身回屋,就听到院门被人敲响,忙开门问话,“谁啊?”
“五堂妹是否歇了?我是二少爷幕煜,有事请见!”来人正是二爷的儿子。
“是二少爷啊!五小姐还没歇呢,可这会儿子天都黑了,不知二少爷找小姐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是没什么紧要的,不如等明儿白天吧!”五小姐有令,天黑后无论谁来都不见。
“我知这么晚进内院,于规矩不和,只是我有要紧的事,劳芳华去请你家小姐出来一见!”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芳华不过一奴婢,又怎敢抚了主子的意,而且看幕煜这架式,好像不给他传话,他就不打算离开一样。若再耽搁下去,被大夫人知道,只怕小姐又要挨罚了。只得将门拉开,先请幕煜进来,免得站在外面被人看见。将人安置好,这才将院门虚掩,跑去传话。
得了信儿的幕晨雪也很吃惊,这人和自己没什么往来,之前因着九哥儿的事,两人多少还生了嫌隙,也不知他今日来此所为何事?换了衣裳,这才出屋见客。
“煜堂哥,这么晚了,不知找我有何急事?”幕晨雪这些日子将养的好,虽是夜里,看不太清面容,可幕煜仍能感觉得出,这个小堂妹出落得越发的水灵秀气。
“五堂妹,这些日子热的紧,我才得了些冰,想着你身子一向弱,别再中了暑气,就给你拿来了,虽然不多,可夜里头用着正好!”幕煜说完,从身后拎出一个食盒递给幕晨雪。
这可是良氏担着和大夫人闹僵的风险给儿子要的,幕晨雪哪里敢收,这要是收了,只怕明天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忙抬手一推,“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