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晨雪的担心并不多余,回府后的南宫勋换好常服,正坐在桌案前和流云商量着,“此行虽不算是一无所获,可却也进展缓慢,不过倒让我见识到了那位幕府五小姐的泼辣果敢,小小年纪就能临危不乱已是难得,而笑谈之间竟能做到滴水不漏,连点儿破绽都未留下,就算是背后有着高人指点,只怕也是其经历坎坷性格使然!”
“那是郡王爷心善,不愿与她计较,若依着属下,定要将她绑回府牢,随便一个刑具加身她必召!”这个方法多是主子身边的侍卫冷雪常常使用,以前的流云是从不屑如此的,今天也是被幕晨雪给气到了,这才口无遮拦。好在南宫勋深知流云本性,并不会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我只为求贤,她不过一介弱小女子,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南宫勋回了一句,即陷入深思不语。
流云想了想,自己为着这姓穆的,最近连话都多说了不少。可心中存疑放不下,只得求主子明示,“郡王爷,那幕府五小姐不是建议您留信给‘穆先生’,您未何只字未留,就带着属下离开了?万一隐雾那边也是一无所获,那这条线索不是又断了?”
“留信留字又能如何,最后只能收到婉拒辞言罢了。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想,也许这‘穆先生’正如幕五小姐所言,是位隐士高人,而经商也许只是为帮这幕小姐一把,并不为利为名,所以就算我们许以权利金银以礼敬之,此人也未必会为我们所用。倒是可惜了!”南宫勋有些气馁,若此人真如幕晨雪所言,只怕他说什么做什么到头来仍会是一场空。
“若此人不能为郡王爷所用,属下就送他一程,让他给阎王爷当谋士去!”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尽早除去。若换作别人,流云也许不会做此想,但这个“穆先生”利用了主子在先,三番五次拒绝在后,为了主子的颜面,此人也断然留不得。
古代上位者要比现代人更心狠手辣,所以流云这话,南宫勋并未表示反对,只是叹了口气,感到一丝惋惜。
而南宫书墨出了幕晨雪的屋子,和风五商量了一下,在隐雾未离开幕府前,留其保护幕小姐,他则去了一趟四海当铺,命掌柜的给假穆青传话做了些新的部署。
回府后将风六叫了进来。除了风五,王府内只有此人知道他的真实情况。也算是可以信任之人,“风六,这些日子风五要忙着处理幕小姐的事,你带着人近身伺候着,记得非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放进雪梅居!”
“是,属下遵命!”幕小姐的事风六也已有所耳闻,可他没想到主子对这幕小姐竟如此重视,连贴身侍卫都派了出去。看来以后若他接了命令保护幕小姐,也要尽心尽力方可。
隐雾回到庆王府时已近天明时分,“禀郡王爷,您离开幕府后,那幕五小姐就熄灯就寝,府中并无人出入,也未传出任何消息。不过属下倒是发现幕府后院有一角门,虽掩在柴房之内,可属下仔细看过,门锁上并无灰尘,地上有推拉留下的痕迹,应该常有人使用!”
“那幕小姐与‘穆先生’联系,总不能每次都是高来高去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武艺高强,想来这暗门也是为了方便他们传信之用。怕只怕‘穆先生’得了消息,他们暂时不会有所联系,让手下人盯紧了,幕小姐一定会给‘穆先生’传信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打草惊虫的原因!”南宫勋如果知道幕晨雪就是假穆青只怕就不会做此想了。幕晨雪自己又怎会给自己传什么消息。更何况暗中还有南宫书墨相帮。
雪梅居内,风五也在向主子汇报,“主子,隐雾已发现暗门所在,属下认为要尽早将消息传给幕小姐,免得她在禁足期内使用此门,而露了形藏!”
“不错,而且我心中有了一个主意,你即刻派人传话给假穆青,不用等到冬日,让他明日就与幕小姐见上一面后,即刻起程回京!”南宫书墨不想再等了,也是怕夜长梦多。若是兄长一时兴起,将人强虏进府,一切将会前功尽弃也就算了,可能还会连累了幕小姐。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既然郡王爷已查出那假穆青府第之所在,为何还要去找幕小姐?”亏得风五足够冷静,想的够仔细。
南宫书墨这才静下心来,将事情前前后后的又想了一遍,“兄长做事为人一向禀持着谦恭有礼,不失大家风范,而且那假穆青又神出鬼没的不常在府,只怕他是想先礼后兵也未可知!”这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测,毕竟就算两兄弟再互相了解,也不可能成为对方肚子里的蛔虫。
“若真如此,只怕那假穆青分分钟都可能遇到危险,属下这就去传话,也好让他尽早离开!”这假穆青在主子的心中也许并不如幕小姐来得重要,可那也是风五得力手下之一,主子要护的人他要保,可自己手下的性命他也不愿轻易舍弃。
庆王府内不知有多少人为着幕晨雪在忙,而她躺在炕上,也是一夜未能入睡,将自己来到这里的每一天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哪里行事过于急燥,哪里做事不够小心,哪里容易被人拿了把柄,这越想越心惊,越想越睡不着。平日里少了几分自省,这会儿只能让自己落于被动之中。
“终还是我大意了,嗨,前路茫茫,前程无依,这样的日子还不知要过多久,可我却因为几百两银子的进账,几块田地的收成就沾沾自喜,忘了自己时刻都在危险之中,从未有一刻离开过。这府里的人要防,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