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府内几人集思广义。再说回柳府,小姐们行过“飞花令”,时辰也就不早了。各位夫人陆续带着女儿告辞离开。大夫人程氏今儿因两个庶女才疏学浅,行令对诗第二轮就败下阵来,而丢尽了颜面,所以更不敢久留于此。见有人离开,忙带了女儿来向柳夫人辞行。
其实在之内发生之事,本不会这么快就传进在外院做客的幕谦耳中。可大夫人一心想着借此机会惩罚姨娘和庶女们,所以人才一进府,就向老爷告了一状。
幕谦气得连衣裳都没换,就将儿女们全叫进了上房之中。可因为这些都是内院之事,他就算再气,为了顾全大夫人的颜面,所以只冷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任由大夫人发落。
“三姐儿,你给我跪下!”大夫人得了老爷撑腰,更是有恃无恐,冷着一张脸带上十二分的怒气,看向三姐儿。今儿她可是丢尽了脸面,倒也不全是因为三姐儿才疏,而是这三姐儿才一进柳府就在二门处大声吵嚷,等坐下后更是不知节制,甚至四姐儿提醒过,还舔着脸跟几位嫡小姐攀交论情。之后和小姐们一起玩起飞花令也就算了,却第二轮就败下阵来,败也就败了,还死撑着不肯认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可全是犯了大夫人的忌讳。
可这三姐儿倒好,直到这会儿还不知自己错在哪儿。刚才回来日的路上,竟在车上教训起了五姐儿,连自己几斤几两重都不知。如此行径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各府的夫人,会以为她幕府的女儿,都是些个无才不懂得谦虚之人,要是累坏了四姐儿名声,将来哪还有好人家愿娶四姐儿过门,越想越气,甚至直接上前给了三姐儿一嘴巴。
马姨娘也跟着跪在一旁,甚至连护女儿一下都不敢。只知道跟着三姐儿一起抹眼泪。要说这三姐儿可比自己的亲娘气性大,这被打了一巴掌,倒让她惊醒了几分,想着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这顿罚的。可她虽然有错在先,可三个姐妹出门,却只有自己受罚,心里不甘不愿。自然也就不会只让自己难受而看着别人舒服。既然她与五姐儿同为庶女,又都没有答出题目。这罚自然也要两人一起受。四下里又看了一眼,见一屋子的兄弟姐妹,却没有一人愿意出面为她求情。心里更是怨怼。抬着头看向大夫人,下定决心一定要拉五姐儿垫背。
“母亲,女儿才疏学浅,是女儿技不如人。可五妹妹也有错。是她不守规矩在先,在司徒大人府门前就和二堂兄眉来眼去的,女儿也是怕五妹妹这般让人瞧见,会坏了府上姐妹们的名声,这才没忍住提点了两句。而且五妹妹,连飞花令是什么都不知,要说丢脸,也是五妹妹更丢脸些!”三姐儿避重就轻,就是为了能在父亲面前颠倒是非,来个恶人先告状,死咬着五姐儿不放。
果然一提到五姐儿,大夫人也不管事非对错,让幕晨雪和程姨娘也跟着跪了下来。三姐儿被罚幕辰峰和幕煜等人都只是在一旁看着。可这会儿幕晨雪被三姐儿冤枉,而且事情还因自己而起,连着程姨娘都要跟着一起受罚,幕煜哪里还能看的下去。一脸心急的就要上前帮着堂妹解释。而幕辰峰见娘亲和姐姐被罚,更是跟着跪了下来。只是被姐姐拉了一把,这才没有出声为二人求情。
幕煜心里急,可还没等他动,就被母亲良氏给拦了下来。这良氏看大夫人生气,心中多少还有几分快意。可自己眼中的宝贝儿子,却被个姨娘所生的庶女给惦记上了,哪里还顾得上看热闹,这五姐儿真是不要脸,竟然敢勾引她的儿子。见大夫人气的一时没来得及出声,她就有些坐不住了,刚要上前也骂上几句。却见跪在地上的五姐儿先开了口。
“父亲母亲容禀!”也不等大夫人叫没叫自己开口,幕晨雪直接将事情始末真相一一道出,也是怕大夫人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借机冤枉于她。
“之前的事,父亲早有论断。甚至还曾夸赞过二堂兄之孝义,如今这孝承心意、兄弟之情,却被三姐儿曲解的如此不堪,五姐儿受罚被冤事小,可看着堂兄无辜被牵连,心中实在不忍!……。”幕晨雪一边解释,一边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见父亲和大夫人并未出声打断自己,忙接着往下说,“而且女儿只出府做客过一次,又从未进过闺学,不知何为‘飞花令’,也是情理之中。而且席间,女儿为了能不给父亲丢脸,也是尽了全力想出了一句。这还是因着平日里姨娘念得多了,女儿无意间记下的。还求父亲不要因女儿不知之罪而责罚姨娘!”
今儿哪怕是她自己受罚,她也不会任人拿捏,更何况此事还牵连到了程姨娘,所以既然这些人不想让她好过,她就算被冤枉,也要拉这些人垫背,而把娘亲从这里摘出来。
果然这番话一出口,就看幕谦眉头拧到了一处,女儿在外丢人,本来就是当家夫人教导无方。而且五姐儿说的也并没有错。当初他想让五姐儿跟着四姐儿一起去闺学,是大夫人嫉妒不让。不然又何来今日之事。
怒瞪了夫人一眼,即便是心里再有不满,可却未当着儿女的面儿责难于自己的夫人,毕竟大夫人是当家主母,总要为其留几分颜面。他虽未直接责难,可大夫人还是被这一眼怒瞪给吓了一跳。刚才还是自己颐指气使的教训着姨娘和庶女们,怎的这五姐儿两句话,老爷竟然对自己存了不满的心思。
幕晨雪将幕谦的神情全看在眼中,心里小y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