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这才冷静下来,“奶娘的意思是,今儿五姐儿没受罚,全因着九哥儿。可我问过八哥儿,今儿九哥儿去柳府,连话都没怎么说,老爷又怎会想起了他!”女儿虽做错了事,丢了大夫人的脸面,可回来的路上,她仍然向八哥儿打听了九哥儿的事。原是想着今儿是九哥儿第一次出门,若是礼数不周,刚好可以借题发挥,连着九哥儿一起罚。可听八哥儿的意思,九哥儿礼数上倒是没出什么差错,只是话太少了些。这才没有一进门,就找九哥儿的茬。
“老奴想着,正是因为九少爷什么都没说,这才没失了礼数。可老爷对几位少爷的情份却更为看重些,刚才许是因着九少爷就跪在五小姐身边,五小姐这才没有被罚!”还好这奶娘是站在大夫人的身后,并没有看到幕谦怜悯的眼神,不然只怕也不会做此想了。
“九哥儿自打进了县学,虽说行为举止与之前大为不同,不过以前家学的夫子常说九哥儿愚笨,不如八哥儿聪明,就算县学的夫子肯用心,将来的成就也不会高过八哥儿的!”要说这九哥儿虽不常进内院来请安,可言谈举止早与之前大有不同。只是在这做娘的心里,永远都是自己的儿子最好。而且大夫人只拿九哥儿和八哥儿相比较,也是觉得九哥儿根本不配和自己的大儿子站在一处。可大夫人自己都没觉查,若是换了以前,就算是小儿子她也不会拿来与个庶子比较的,所以一切早在潜移默化间进行着改变。
其实这些事,几个下人倒比大夫人看的清,要论聪明,只怕八少爷还真不如九少爷,可他们是大夫人的奴才,又哪里敢说八少爷的坏话。几人都跟着点头相劝。而四姐儿安抚住了哭闹不止的八哥儿,这才进内室来相劝。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大夫人心里虽憋着一口气,可也不好在女儿面前再数落旁人。可是这口气却堵在了那里,吐不出咽不下的难受,第二天就病倒了。
程姨娘和其她几位姨娘,只得轮番侍疾。大夫人这一病倒是病了有足十天,名贵药材吃了不知多少,这才见好转。可见这怒火伤身妒火伤情,倒是有些根据的。
程姨娘每天被拘在内院上房忙着侍疾,倒是无暇关心儿女,幕晨雪除了照顾弟弟,还要担心哪天那个两次搞突然袭击的大佛哪天又从天降,吓自己一跳倒是小事,万一再杀她一个措手不及,让她乱了方寸,她可没有把握能向上次一样好运,躲过一劫。
可是大佛没盼来,却盼来一位朝思幕想之人,南宫书墨不放心,第二天宵禁之后,就穿着夜行衣夜探幕府。
“恭喜雪妹,柳府一行也算是因祸得福入了闺学,可喜可贺!”南宫书墨能知幕府内外院之事,幕晨雪倒不觉奇怪。毕竟她也知在府里一直有人暗中保护着自己。可她还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柳府之事,南宫书墨竟也知道的如此清楚。只是虽有怀疑,却也不多问,这人早已走进她的心,她相信就算自己不问,只要时机对,他会告诉自己的。
“嗨!”叹了口气,无奈的苦笑一下,这才给南宫书墨倒了一杯茶,“这有什么可喜的,不过是在身上又套了一层枷锁而已!”她今儿第一天入闺学,女夫子见她只是个从六品官眷家庶出的小姐,和之前的幕兰婷出身一样,虽没多说什么,可面却冷了几分。
不过这样的人幕晨雪见得多了,倒也没觉得什么。只是这课堂和战场倒有几分相似,楚河汉界嫡庶尊卑泾渭分明。可每一课的教室都只有一间,而且教琴棋书画的师傅也好,教刺绣的绣娘也罢,也都只有一人,所以这些冷嘲热讽,她也只能受着。
闺学就在庆王府一小跨院内,连别人府上的事南宫书墨都能知道的很清楚,自己府里的事他又怎会不知。只是他了解幕晨雪,别看她嘴上说的很是无奈。可今儿在闺学,他可是听说了的。幕小姐是处变不惊,就算是面对女夫子的恶意刁难,都只是淡然一笑轻松化解。若非如此,只怕他早寻了个借口,让那女夫子离开了。
只是幕晨雪如今还不知南宫书墨的身份,所以才会将自己的无奈表现的明显了一些。
“在这蓟县县城之内,不知有多少人家的小姐想要入王府闺学占那一席之地,怕也只有雪妹这般,人是进了闺学,却如进了牢笼一般,全没见一丝喜!”南宫书墨将茶碗端在手中,并未端起而是打趣起了幕晨雪。
“知我者风大哥是也!”这样的打趣,只要两人见面,时不时的就会来上个几句,倒是缓解了两人独处的尴尬。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南宫书墨这才将来意言明,“雪妹,庆王府的人在柳府内发难之事,我已听说,若是那些人再探幕府,不知雪妹有何打算?”南宫书墨今日前来,主要是想听听幕晨雪的想法,若是依他的意思,劫杀兄长,倒也不是想真的要了其性命,只是欲将兄长的注意力从幕小姐身上移开些,不要揪着人不放。
打打杀杀的事,幕晨雪自然是想不到的。可对这样有出身有地位之人,她倒看的明白,既然是避无可避,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反正她一介小女子,别的本事没有,装傻充愣她排第二,还没人敢排第一去。
“因为我的事,又让风大哥跟着担忧受惊了!”幕晨雪心里过意不去,以茶代酒敬了南宫书墨一杯。“既然这人总是要见的,我想不如就顺其自然!大不了就算是被知道了我就是那穆青,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