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南宫书墨,今儿他有事离府,所以幕晨雪出事的时候,才没能来得及出手相助,让其落入了兄长的手中。而且直到回府之后,这才得知此事。也顾不得身份会否暴露,天还没黑就溜进了幕晨雪的屋子,一直等到了现在。
先将屋中的烛火点燃,看着一脸懊悔自责的南宫书墨,幕晨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雪妹,今日都怪为兄安排护力不当,这才害你受惊。只是不知那郡王爷可有为难于你?”南宫书墨问的小心翼翼,就怕结果是自己所不乐见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本就不关风大哥的事,还请不要过于自责,倒是这事前前后后闹了有好几个月了,累了风大哥不说,还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的。不过我想以后那郡王爷应该不会再紧盯着我不放了!如今我们话已说开言明,就算是我死,也不会出卖授业恩师、救命恩人,想来应该不会再有人因这事来幕府打探!”幕晨雪觉得以郡王爷的身份,既已言明放弃,就应该不会再对她纠缠不清。
至于她是如何劝服郡王爷,如何被人紧逼不放的,幕晨雪并没有细说,她独立惯了,就算当初身带残疾走投无路之时,她也没想过要依靠任何人。
南宫书墨听的出幕小姐话中之意,心上人是真的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可即便如此,他仍能感觉到揪心的疼痛。
为防有人窥视,所以屋内虽有点灯,却只在门口一处。好在南宫书墨一身武功目力过人,见幕晨雪一脸疲惫不愿多说,知道此时不是细细询问的时候,既然事情能得以顺利解决,总算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且只要以后兄长不再提起此事,幕小姐就不会再因此事有什么危险。
“今日发生这么多事,想来雪妹也累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府外有人暗中相护,若是有事可随时传话与我!”与其说南宫书墨是在心疼幕晨雪,可其实他更气的是自己没有守住对幕晨雪的承诺,关键的时候什么忙都没帮上。
“好!”幕晨雪今天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无论前世今生,无论在她身上发生了多少灾劫祸事,她都不曾怪责过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命运不济。
南宫书墨离开幕府,一路由风五相护回了王府雪梅居,“风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派人告诉我一声?”风叔善自做主,南宫书墨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生气。
今日王府之事,风五虽未提前得知消息,可在幕晨雪被人带进冷园时,他还是知道的。只是那会儿主子人在府外处理着重要的事情,若是得知此事,耽误了事情是小,只怕主子冲动之下,暴露了自己无疾在身的事实,那可就是危及性命的大事了。
到时郡王爷若不念及兄弟之情,而将事情告诉了庆王妃,旦夕之间主子即性命堪忧。所以他一直等到幕小姐平安走出冷园,主子回府这才将事情道出。
“主子若是罚属下未听命令擅专越权,属下认罚!”风五没有解释什么,这件事本就是他做的不对。即使是为了主子的性命着想,可也不能成为他违抗命令的借口。
“风叔,你我相交多年,我又怎会不知,你是一心为我着想。可幕小姐不是别人,就不算她曾救我一命,我也已经当她是朋是友,所以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无论我身处何境地你都不可再瞒我!”若是其他的手下做出此等事情,南宫书墨断然不会再留此人在身边。可这风五不同,除了侍卫的身份,更是自己的师傅。
“是,属下谨记!”主子虽未责罚于他,可风五心里仍不好过。主子心仪幕小姐他是知道的,可就算这幕小姐是可交可信之人,却不足以让主子以性命相护。
雪梅居内主仆各怀心事。怡然居内南宫勋也在和流云、隐雾商量着,“流云,以后不要再派人追查幕小姐了,既然穆先生已离开,如今踪迹全无又无处可寻,想来这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这件事就此作罢!”
“主子,那幕五小姐当真不是妖孽邪物所变?”流云这些日子也查了不少,自打穆先生离开蓟县以后,点心铺的生意不但未见受损,甚至比以往经营的更好了。就连那城外的田庄,他也打听了。这才短短经营了几个月,就已然有了收成。若是幕小姐身后再无高人指点,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幕小姐绝非人类。
“流云,你这说法可与平日言行相悖!”这回连隐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人就是人妖就是妖,反正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见过妖长啥样儿呢。
“可这些事情,属下是实在想不通!”流云看向郡王爷,今日在冷园内主子和幕小姐谈了什么,只有当他们二人知道。所以流云要想为自己解惑,就只能请教主子。
其实谈话内容,南宫勋大可以告诉流云,没有人比流云和隐雾更忠心的了,可就在他张口欲说之际,脑中一闪而逝的,却是幕晨雪被逼无奈难过失落的眼神。若非受他逼迫,幕小姐也不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人。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出来。
“算了,当初我也只是一时好奇,没想到竟惹出这许多事端,如今想来,还是我过于执着了!”主子突然自责起来,让两个侍卫有些无所适从。
“好了,这些日子让你们跟着我胡闹了一阵,眼见立冬将至,院里府外的事情也渐多了起来,各府该打点的,按照往年的份例都一一备上,特别是给京城送的礼,将礼单先拿给父亲和母亲过目,确定无误再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