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当场所有人都愣了,那顶盔贯甲的人也愣了,拿下头盔,居然是杨志。
想不到曹正这厮跑得倒是干脆,这一点他比林冲强,做事够干脆,也有心计头脑,特别是走之前最后来的那一句,只要是有头脑的,就没有胆子敢对他的家人动上那么一个手指头。
起码在曹正没有被抓住之前,这些人的安全是完全有保证的,如果是真的被别人抓住的话。
当然,前提是别人有家人。
杨志叫人松开曹正的家人,上前抱拳一礼道:“让几位受惊了,我等是曹正故人,本想与他开个玩笑,却不料玩笑过头了!”
曹正家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信,却是曹正的小舅子心里以为是自家姐夫临走时那句威胁起了作用,正想得意说两句什么,却让两个老人家一把捂住口舌拖到身后去。
这时林冲从外面进来,杨志对他拱了拱手道:“林教师收的好弟子,却是个好决断的人物!”
林冲一直在笑,对于自家弟子的这个反应,感觉在杨志面前涨脸了,便笑着说道:“哪里话,哪里话,若不是崔老大二人给面子,若他们不装得无还手力气,我那弟子又哪里擒得住他们,怕是反身便让他们擒了才是,不过这决断确是让我满意!”
这时本来被放倒在地的那两个汉子跳了起来,其中一个便是那崔老大,另一个是陈进才新收的山贼头门春,姓门的虽然少,但眼前这位姓门的好汉却是能与武松这位地上强者过得十来招才被擒下的主儿。
崔老大笑道:“林教头这弟子甚是了得,那把尖刀使得雪花一片,看不出哪里是刀尖,若不是先生最近对崔大等人训得狠了,还真不是你这弟子的对手。”
门春也说道:“这曹正的手底下功夫还是不错的,与我俩差不多,若不是两人,我们还真不敢与他闹这么一出,看来他的手上功夫有了林教师一二了。”
杨志看的地方不一样,他摇头道:“你们看到的是手上的功夫,而杨志看到的却是他学自林教师身上的军中功夫。”
说着便数历道:“从早起发现惊鸟未归巢,再到看肉知兵事,然后从敌兵人数算出对方防范之弱点,让家人先走,家人走不掉后自己二话不说回头就走,如此好心性,如此好本事的人不去投军真的浪费了。”
林冲摇头:“你我皆是武官出身,便知在大宋,便是武官当得再高又如何,便是如我,禁军教头,执左义卫天子亲军,然高太尉只是略施小计,便是一个开封府尹便能拿我!”
杨志也是摇头,他知道这其中苦处,若不是自己家累世将门,哪怕已经没落,但却在出生起便自动被划入武人堆里,自家怕也得去试试读书考举了。
武人的悲哀,便是自己哪怕是做得再多,对方看你一眼不顺,便可以拿下马来,甚至都不用理由。
如此,就算是曹正再有本事,在林冲出事后也不敢前去投军的原因,刚好有个财主看他有本事,便给了钱货雇他去做生意,却不料这家伙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亏完了。
这才不敢回去,流落在此。
曹正一阵飞奔,却在走了一段后闪入路边一堆草丛,轻轻把头探出,却不见身后有人追赶。
不禁疑惑,这是何意?莫非真把自己放过?
心中明明知道,此时应当立马远遁千里,方是上策,但心中甚是挂念那被抓的浑家与其他家人。
于是慢慢往回摸,让他很奇怪的是,就算是他摸到了河边上,躲在草丛里悄悄地往对岸自己家中探望的时候,却未见一个贼人出来巡查。
正当他悄悄地往水里摸,想摸过对岸去看看时,一只手轻轻地拍打在他的肩膀上。
曹正大惊,什么人能来到自己身后还能让自己感觉不到的?而且还是在自己全身戒备的时候。
大惊归大惊,手底下却是不慢,一把尖刀出现在他的手中,一回手,尖刀从身侧向后向上撩起,寻常上碰到这一刀,怕是要了小命了。
那人却不,曹正感觉自己连对方衣角都没能碰到。
矮身斜窜出去,往地下一滚翻身回头望,却见一个高大汉子与一个身高与自己差不多却顶着一张十几岁少年脸的人笑看着自己。
曹正手里把尖刀握紧,低喝一声:“你等何人,为何暗算于我?”
话音刚落他人已经如兔子般蹿出,不是逃跑,而是直面着那两人而去。
两者之间的距离本来就不远,再加上曹正此人又边说话糊弄边发力蹿过来,如果是一般人,怕是得让他得手了。
曹正是奔着那少年模样的人去的,他看得出来,那个高大汉子身高腿长魁梧壮实,腰挂两把腰刀,应是个硬把式。
再看那少年两手空空,只是背上背着一个长条物事而已,不见任何兵器,看上去比那高大汉子要好欺负得多。
所以他挑了那少年发动自己的袭击,在他看来那是明智的选择,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选择是错的。
曹正哪怕是面对着一个少年,哪怕少年身边的高大汉子像是反应不过来,对自己扑向那少年的举动有点无动于衷,可是曹正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哪怕自己攻击的对象只是一个少年。
尖刀在抵达少年喉间时停住了,不是曹正想抓住对方而不去下杀手只把刀抵住对方威胁。
他没有这个想法,他的想法就是先干掉一个,然后再干掉另一个就有了些机会,如果真对上两个不了解的对手,他还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