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话不能说太满,人不可做太尽,凡事且留三分力啊!”王学士笑着说道:“就当是老夫厚着老脸,替这几个不成器的求下情,这道德不修的骂名,也就算了吧!”
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但若要人知,也要尽力去宣传,且不听说还有那句酒好也怕巷子深的俗语。
王学士这句话,求情的便是此事到此为止,让进才同学这方不出去宣传,免得眼前这几个太学生以后真的不敢再走进国子监半步了。
也算是一种鸵鸟心理,其实这玩意你知我知,况且就算是大宋的军机,当日决定,次日就能到了辽国君臣手里。
军机要务尚且如此,更别说这区区几个太学生的事。
不过人要的就是一个下楼的台阶,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想要台阶,给你就是了。
“其实小子与这几位俊彦是一见如故,正想邀几位一起坐而论道,谈何求情?王学士所言让小子有点不知所以!”陈进才笑道。
“坐而论道啊!这个老夫喜欢,不介意老夫也来凑上一脚吧?”李龙图应该是属蛇的,随棍上随的非常在行。
王学士也是属狐狸的,别人也许还要思考李龙图的用意,他只是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啥意思,也开口道:“老夫也正有此意,小友不会是不欢迎吧!”
呃!陈进才一愣,随即明白了他们这是啥意思,这是想找回场子来了,那呆会又会是狂风又暴雨般的考较了。
“哪里哪里!两位老大人若有意,那是小子之荣幸,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两位老大人快请!”
虽然不是很愿意再吸引火力,不过陈进才同学又对这大宋朝传说中的考校起了好奇之心,这来大宋,不见识一下各种各样的事物,那岂不枉来了一回?
而眼前两位老大人的考校,怕也是一个难得的新奇事儿吧!
是的没错!这事,对陈进才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件新奇事儿,并不足以让他忐忑。
不过别人可不是如此想的。
那几名顺势留下的太学生已经是一脸的兴奋模样,他们认为两位教授(古代称教人东西的喜欢称之为教授,或者老师,但老师需要拜入门下才能这般叫法,一般称之为教师或者教授)这是在替他们出气。
这时一个灵醒的青楼管事走进来,对屋里众人叉手道:“是小的照顾得不周,没注意贵客们人数有些多,安排了此间雅室小了些许,
不如且随小的前去上面,小的刚刚收拾出来一间空间尚可的雅室,让诸位高才可以一边观赏李大家歌舞,一边还可以坐而论道,岂不快哉!”
这就是御香楼的手段了,你还在争吵之时他是不出现的,因为这属于文人间的争吵,他们的处理方式就是随他去,待两方有一方输了,自会自己离去。
这样一来,人们茶余饭后也有得这事儿消遣,而文人间的争吵更会令这御香楼名声雀起。
对于又得名又得利的文人间的打架,在青楼里是不管的,只有等他们打完了,如果有一方输了,青楼会出来表现自己照顾不周,下回对方来一定会给对方留个好位子。
而若是像今天这样,两边打和,那他们就会出来和稀泥,反正都是生活的智慧。
御香楼有四个最好的天字号雅间,也叫厅,分别是梅兰菊竹。
而现在那管事带着众人来的就是竹字厅,虚心忠直四字挂在竹厅大门之上。
这是御香楼对所即将论道士子的一种肯定,因为进这个厅子也需要一定资格的,今天要是没有两位老大人,那就凭这几个国子监生又或者是高衙内的面子是绝对上不来这里。
那跟上来的几个太学生激动得一脸通红,骄傲,从头发尖都能秀出傲气来,回到国子监,终于又有吹牛逼的资本了。
王学士与李龙图看着这些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太学生和向衙内,再看向那个一脸平静还拿挑惕目光打量着这个雅厅布设的少年,不由得暗叹了声。
人与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小友……”王学士看陈进才打量得仔细,便叫了一声,这打量以后什么时候都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问名字。
“嗯!王学士,有甚么事?”陈进才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古代室内设计。
雅间门口的屏风阻断了外人的视线,那管事在数过这里的人数后给每人都搬了一张小矮几,坐则是跪坐于矮几后的垫子上。
在雅间的另一头,有一个小空间,没有门,只有那垂下的珠帘隔断了两边的空间,却是平时歌伎扶琴时的琴室。
听到王学士的招呼,陈进才连忙致歉:“小子只顾看这花厅优雅,没注意学士在叫我,学士叫我做甚?”
王学士笑道:“此间四个天字号高级雅间,是御香楼最好的雅间,每一个进入此厅的士子都会留下名号,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呵呵!竟劳长者动问,刚刚小子竟忘了说自己来历,小子姓陈,名进才,目前还小,尚未取字。”陈进才忙抱拳说道。
“陈进才?陈进才?”王学士与李龙图相对苦笑,这是打算要瞒着了是吗?
那时候,古代人问来历,并不只是会问你叫啥叫啥而已,家住哪里,父母者何人,师者何人等等。
也就是现代人说所说亮关系了。
因为有时候走到外面,可能会有些人与人之间的不愉快,结果是不愉快就开砍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