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一击即中后随之远遁,闪到高衙内边上,亡命之徒若还没有断气,就不能掉以轻心,这便是李玄曾于西军效命时总结出来的经验。
果然,他没猜错,老教头落地之时,耗尽全身气力猛地把手中长枪投出,直射正在远处观战之高衙内。
李玄一刀把飞射而来的长枪劈开那么一点,可这么一点竟也救了高衙内的命,长枪擦着高衙内的衣服钉入了他身后的地上。
李玄手里的刀已经握不住了,看了眼那颓然倒下的老教头,恨声说道:“高衙内且再往后些,这老狗飞枪力大,李玄手中虎口震裂,怕是要护不住衙内。”
高衙内刚从死亡边缘转了一圈,现在两个腿肚子正在打转,如何能走得动。
李玄只好走过去,扔下本就握不住了的刀,用自还在发抖的双手扶住高衙内,再退远一些。
老教头这么一倒下,张老夫人连忙扔下手中花枪把他扶住,伸手按了按他的伤势,笑道:“老头子,多年不上阵,这是生疏了,防不住刀了,不过没伤着要害,但只怕这流血能流死了。”
老教头艰难说道:“成吧!那老夫就死慢点,且看你二人能杀多少贼子,赚个够本吧!”
两人这么一停下,锦儿亦停在一边守护,对面贼人居然不敢近前,怕是被老教头困兽犹斗伤了性命。
张老夫人点头,伸手拿过边上死掉军汉的刀枪,刃尖插入地面,握把顶住老教头身体,让他半坐在地上,能看得到眼前的厮杀。
说道:“你且看着,看我与锦儿杀个够本!慢死些,等着我们一起上路!”
说完拿起花枪,站直了去。
锦儿也抹了一把泪水,亦站在张老夫人身边,随她一起冲进敌人堆里,一往无前。
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两人拼着身上中刀,中枪也要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给扎死,然后再往前冲。
一时间竟让两个女人给杀了五六个。
看着一步步逼过来手握长枪满身血的女人,高衙内两腿抖得都快站不住了,李玄一个劲地在叫前面的人顶住。
几十个军汉居然差点让两个女人杀了个对穿,不过毕竟是女人,气力总是弱了些,最后实在是杀不动了,两人防护着就往后撤,一直撤到老教头倒地处。
全身上下好几个口子正往外冒血,虽然都没老教头身上的口子大,但口子好几个,时间长了,流血都能流死了。
张老夫人拨掉支着老教头的刀枪,挨着他的背坐下:“老头子,我也没气力了,不过,往脖子上抹一刀的气力还是有的,今天杀的人不少,够本了!”
老教头接过老妻递过来的短刀,笑道:“够本就行了,快些上路吧!总怕贞娘在路上等得久了厌烦,一家三口聚在一起,黄泉路上也不会让游魂野鬼欺负,她可不会拳脚。”
张老夫人轻斥道:“什么一家三口,是一家四口,锦儿也在呢!”
对锦儿轻说:“来,挨着我们坐,死的时候不至于倒在地上,都是些畜生的血,脏!”
锦儿低头应了一声,也捡起把刀挨着二老坐下,轻声说道:“只是不知,我们死后可有人帮着收尸,不过应当是没有的。”
看着三人坐下,几十个围着的军汉呼啦啦地走上去围了一圈,只是拿刀兵指着三人却都不敢上前。
老教头看着围过来的军汉,笑道:“可不敢让你们把老夫捅死,还是我自己来吧!你们的手脏!”
说着背转刀锋,挨着自己的脖颈,对身后两人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这时候突然一声大喊:“老教头且慢,贞娘我等已经救出,且不可自寻短见!”
老教头手中刀一顿,讶然地看向从自己宅院中走出的几个身影,当先一人稍矮,后面几个皆是昂藏大汉,几人脸上都蒙了巾,许是怕人识得。
此刻都是手持刀枪棍棒与宅院中涌出。
高衙内一看事有变故,急忙大声叫道:“快杀了那老狗!”
见他说话,当先冲出那稍矮的汉子用脚挑起地上的一杆枪,拿在手里,往高衙内处用力一甩。
李玄见状双手抱住高衙内滚到一旁,堪堪躲过那擦身而过的投枪扎入地上竟没尽枪头。
被他们躲过之后,那稍矮的汉子就没再理他们,而是带着几人急冲而上,把那围着老教头三人想要动手的那群军汉打了个七零八落。
特别是那稍矮的汉子,手里一根粗的过份的铁棒,只要一挨着,那便是筋断骨折。
转眼间在场所有军汉通通都被打翻在地,只不过这些人打人都避开了致命部位,一时间竟没几个军汉死的。
那稍矮蒙面汉子走到刚刚爬起要跑的李玄还有高衙内面前。
那李玄没想到只是一照面,这事情就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原先他们是猫对方是老鼠,现在居然掉了个。
不顾虎口疼痛,李玄捡起地上一杆长枪,拦在路中间,对高衙内喊道:“衙内且先走,李某若战死,望衙内且帮看顾我那还小的不肖子!”
高衙内爬起,急走,边走还往后看,生怕李玄挡不住来人。
那矮汉子走到李玄面前,用一种很古怪的腔调哼声道:“想不到你也是条汉子,不错!放心,此行我等志在救人,却不是想伤人,不过看你也是条汉子,为何助纣为虐?”
李玄傲然说道:“李某虽然本事不济,但也知生死大义,若想动手,那便快些,李某必拼死一搏,何故拿话辱我,李某做事但听军令,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