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临时夫妻张宝同
因为有了表哥的表白和发誓,秀秀也真把自己当成了表哥的未婚媳妇,学着象其他那些媳妇的样子跟着表哥一起正经八百地过着日子。徐家湾位于城乡结合部,住着许许多多在周围建材市场打工的外地农民。因为都是外地人,相互之间都不摸底也不熟悉,谁跟谁结没结婚也没人知道,也没人想知道,所以,男女之间未婚同居的现象非常普遍。
但志先和秀秀的情况就不同,秀秀跟志先是表兄妹,而且,听房东女人说志先的对象去年来过这里,还跟志先住过一段时间,因为志先整天泡在麻将馆里,那女娃劝都劝不住,后来生气走了。所以,秀秀要跟表哥长期在一起同居,少不了会招惹闲言和碎语。但秀秀最担心的却不是这事,而是志先打牌上瘾,一说打牌啥事都可以放在一边。他清晨一大早就出外收购旧家具和旧电器,中午刚过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赶,把饭一吃,就进到麻将馆里打麻将,一打就打到深更半夜。每天挣的那点钱还不够他打牌输的。
秀秀刚到那天,志先就要了五十元钱,说是手里钱借给了人家,一时捣转不开。没过两天,志先又朝秀秀要了一百元,说是要给房东交房费。秀秀虽是犹豫不舍,但还是把钱拿了出来。昨天下午,志先又朝秀秀要钱,秀秀说没钱,志先道也没说啥,可是,今天早上她从皮包里拿钱时,却发现皮包里的二百元钱不见了。
到了夜里志先打牌回来,秀秀朝他问起这事。志先却没事一样地说钱拿去付房租了。秀秀说,“你前天才问我要去一百元钱,说是付房租了,难道你一个月要付几次房租?怕不是把钱拿去打牌去了?”志先却理直气壮地说,“对,你说得不错,我就是把钱拿去打麻将输了。看你能把我咋样?”
秀秀气得哭出了声,质问着表哥,“你凭什么不打招呼就拿我的钱?”可表哥说,“你不在家,我给谁打招呼?”接着,又说,“不就是两百元钱嘛,等我把钱挣了,一起还你。”他说这话时的那种不以为然的样子,不但没有一点的自愧和内疚,反道是嫌她太小气太斤斤计较。
两人争着吵着闹了一通,还是没解决任何问题。这事让秀秀感到她和志先终久是要分手,因为她听人说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陷入麻将桌里,早晚是要倾家荡产人财两空。而且,最让她担心的是装在旅行袋里的那一万元钱。眼下,她出逃在外亡命天涯,这些钱可以说是她的命根子,是她以后继续生存度日的依靠和本钱。
本来,她是要把钱存入银行的,可是,那天,她把钱拿到了银行里去存储,银行里的人却跟她要身份证。她害怕暴露身份,就没敢出示身份证,所以,钱也没办法往银行里存。可是,现在她觉得这钱无论如何要赶快存入银行,否则,这钱要是让表哥知道了,还能不一下子偷光拿净?到时,她就是哭天喊地也无济于事。
这样想着,她就把钱拿了出来,用一件外衣一包,装进一个塑料袋里,带着身份证,来到了太华路上的一家小银行里。当银行职员朝她要身份证时,她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生怕那个小伙子看过她的身份证,朝着她大喊一声,“抓住她。她就是那个把人推进河里淹死的女教师。”
可是,那个小伙子虽是把她看了好一会,却并没有朝着她喊叫,而是很有好感地朝她微微一笑,让她输入密码。她没有存过钱,不懂得怎样输入密码。那小伙子就很耐心地对她说,密码要用六个数字,而且,还对她说输密码时一定输个很容易记住的密码,否则,密码忘了,钱就取不出来。秀秀想了想,就把出逃那天日期作为密码输进了电脑里。
把钱存入银行后,秀秀身上就没留下多余的钱,她想既然现在表哥这里,就要靠着表哥过日子,自己那些钱不到万不得已时是绝对不能往外取。可是,表哥打牌这毛病顽固不改,有点钱都扔到了牌场里,也就没钱给秀秀作生活费。秀秀就靠着屋里的那半袋子面那点油盐酱醋扒擦着过日子。但在城里生活并不象在乡下过日子,有钱没钱还都能抵挡上一阵子,在城里要是没钱,你当即就会陷入困境甚至是寸步难行。
志先近来的生意一直很不好,跑上一个上午就挣不到啥钱,再加上过去打牌借人家的一些钱还没还,所以,一到麻将馆就有人追在屁股后要债。于是,志先也就不好再往麻将馆里去了。再是,志先接二连三地往家里打电话,要跟家里的那个对象吹灯熄火。人家那女娃本来就嫌志先爱打牌,早有反悔之意,只是已经收过了志先家三四千元钱的彩礼,不敢先提出悔亲,现在见志先提出悔亲,正好求之不得,也就随即答应了。
解除了那桩亲事,志先也就把秀秀当成了未婚对象。而且,这一阵子志先再没去过麻将馆打牌,秀秀就以为表哥金盆洗手从此戒赌了。所以,两人的关系也就又好起来。这一阵子,志先真地把秀秀当成了自己的媳妇,一见到秀秀就痴情着迷,扑上去就亲,而且,怎么亲也亲不够。
秀秀也把自己当成了志先的女人,闲着没事就买些毛线给志先打毛衣,因为西安的秋天过得很快,不到十一月,天气就开始冷了。可志先还没有一件象样的毛衣。毛衣很快就打好了,志先穿着很合适,也很暖和。看着志先穿着她打的毛衣,秀秀心里感到暖融融的。于是,她又买了毛线给志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