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战斗前夕
“和李连祥一起来边防站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中央新闻纪录影片制片厂的记者温炳林,一个是新华社新疆分社记者王一兵。一个边防站突然来了三名记者,也就透露出一个明显的信号:那就是铁列克提这边可能要有新的行动。我就暗暗地在想,说不定全国人民会在新闻纪录片上看到我在为祖国建功立业。
进到8月后,各种政治学习和会议突然地多了起来,从小会、班排会、党小组会,甚至还有动员大会。李连祥他们刚好有许多关于新沙皇的反华暴行和罪行的纪录片,在宣传动员方面,也不用领导多费口舌,把这些纪录片一放,就让我们对新沙皇的反华暴行和罪行看得非常地真切,非常地直观,心中充满着对苏修社会帝国主义的无比仇恨。
我和李连祥成了关系非常亲密的好朋友,就象是一对亲兄弟。他是摄影系的大学生,见多识广,经历丰富,所以,我们一有空就来到铁丘之上,看着铁丘两边的风景,听他讲着许多新鲜和有趣的故事。
那天,我带李连祥来到靠近无名高地的一座小山上。这里离无名高地非常近,可以看到无名高地的全景。他在这里呆了很久,而且还用照像机对准无名高地来回地察看,象是在为拍摄无名高地选点。
可是,正在他举着相机在独立石前面为我照像着,一架苏军的直升飞机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到了我们的头顶。飞机飞得很低,我们甚至可以看到飞行员的面孔。直升飞机在我们上空飞了一圈便离开了。但让我感觉非常地不舒服,总觉得这事象是在预示着一场不祥的灾难。
根据近来苏军的反常举动,我感到我们虽然是有所行动,但苏军也在明显地加强军事布置和军事调动。好象我们的行动和计划已让他们知晓了一样。只要我们一有什么行动,他们马上就会有所反应。
果然,第二天近中午十分,两架苏军的轰炸机飞到了我们边防站的上空,然后转了个弯,调过了头又飞回走了。这让我们边防站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不安:难道苏军准备对我们边防站使用轰炸机进行轰炸?
不几天,我们边防站一下子又来了十多名记者,有新华社的、有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有解放军报、人民日报和北京电视台的。他们带着各种各样的摄影器材,乘着好几辆车来到我们边防站,让我们感到这里肯定会有大的行动,所以,我们战士们都感到很兴奋,觉得杀敌立功的机会就要到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新疆军区和塔城军分区要在我们这里实施一项大的行动:要恢复从被苏军强占的边界线上进行巡逻,把被苏军移动的界碑独立石再移到原位上。难怪李连祥一连几天要我带他去边界线进行实地考察,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次行动的秘密。
为了向全国人民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边防站的政治学习和军事训练空前地紧张。在北疆军区的一位领导给我们做过动员之后,我们都开始写请战书和决心书,把宿舍的墙面上贴得满满的。这种景象就象是在战斗故事片中经常看到的那种大战之前的气氛。
10月9日这天,塔城军分区来了一部小车,运来了三套反坦克武器。每个排配备一套。我们排刚好就把这套武器配给了我,因为我的射击成绩比较好,而且,平时表现也比较突出。这套武器我从没见过,也没人教我,只能看着说明书照着学。排长要给我配个助手,我就提名要尹清启给我做副手。
这套反坦克武器是67式70毫米枪榴弹,于1967年设计定型,可用于摧毁一般中型坦克和各种轻型装甲目标,也可以摧毁野战工事等,被称之为破甲枪榴弹,直射距离50m,据说这种枪榴弹初速小,射程近,飞行时间长,所以没有大量地装备部队。
这种武器的操作非常复杂,而且不能出错,一旦出错,就会造成枪毁人亡。所以,我和尹清启一连三天,一有空闲就把枪榴弹拿到射击场上进行练习操作。因为复杂和危险,我们就趴在射击场的草地上,照着说明书,一个程序一个程序地细心操作,一遍接着一遍地进行演练。每次训练时,我眼前都会浮现出珍宝岛战士用火箭筒打坦克的情景,耳旁就会回响起毛主席他老人家在谈论珍宝岛战斗时说的那句话,那就是‘五十米内见功夫’。也就是说200米不打,100米不打,等苏军的乌龟壳进到了50米的射程内,再狠狠地打,把它打成一堆废铜烂铁。
可是,还未等我们的巡逻计划和行动实施,就出现了一个意外。10月10日一大早,连部的一位通讯员出外到邻区办事,从独立石旁通过时,被苏军哨所里的士兵开枪打死。这已是几个月以来,苏军第三次开枪打死我边防人员。北疆军区副司令员当即赶到铁列克提边防站,对事件进行了详细地调查,并把情况上报新疆军区。
对此,第二天,我方在双方经常会晤的边防团驻地巴克图的哨所悬挂红旗。这是邀请对方长官过来会唔的约定信号。然而,红旗悬挂了一整天,苏军边防站的上校和中校都没有露面,显然他们是在有意回避与我方进行会谈。
为了对苏军枪杀我边防战士的行径进行抗议,也为了我们要在原来的巡逻路线上恢复巡逻做准备,11日和12日中午,边防站派出一个排的人在离独立石约一公里的巡逻线上开始挖战壕。我们排一直在不远的地方担任掩护。
12日这天下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