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春衫,呈现浅青色的透明的半壁薄纱罩住了玲珑的身躯,花锦程弯腰凑近了铜镜,看着那一张只能算是中上的脸庞,唇角浮现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燕丁有些担忧的站在外间,脚尖捻着地面画圈圈,等花锦程出来的时候他微微一愣,然后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青姑娘,你不是打算以****人吧?”他嘀咕了一声,一个人的模样到底是好是坏,要看他见过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如果一个天天在天姿国色里泡着,花锦程的模样自然不算显眼,但若一个身边没什么女人或者模样都不咋地,那么花锦程的姿色就是上乘了。
“我敢诱,他敢要吗?”花锦程自信的一笑,她就不相信自己身边没有云修寒的人,那个妖精肯这么痛快的放她离开才有鬼。
白功跟白良两个人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他们看着花锦程的装扮倒是没怎么惊讶,这样的反应让燕丁心中一凛,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从开始就小看了这些人。
四人被侍女带着离开了房间,白日里花锦程才有机会好好的看看这座宅子了。
位于城池的正前方,正对着城门的地方,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名堂,进入了里面才发现这里的景致十分秀美。
廊腰缦回,庭院草木悠悠,假山林立,精致的格子窗后都是秀丽的景色,眼前郁郁葱葱的一片,让花锦程有种身在济安城的感觉。
走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拐过了一道垂花门,走过了挂着方形灯笼的回廊,这才在一扇门前站定。
屋子里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就是昨晚见过的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屠夫,另外两个应该就是燕丁介绍过的毒蝎子跟辣椒了,只是让花锦程诧异的是,毒蝎子说的竟然是那个女人。
女人穿着黑色的劲装,袖口紧束,腰间的宽腰带上绣着白色蝎子的图样,在中间镶嵌着一枚墨玉,英姿勃发,弯弯的眉毛却又让她多了一抹妩媚与清雅,三枚蝎头发簪斜斜的插在了发髻之中,脚上的长靴脚尖处翘起,在光芒中折射着金属的光泽。
“大哥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借着夜色也能发现这人的身份是女人。”开口的人一席月白的儒衫,小指翘起,捏着一把赤红的羽毛扇,描眉敷粉染唇,比起猎猿浑然天成的勾人与艳丽,在他这里反倒是多了几分令人作呕的做作,可以捏着的嗓音听的人十分不舒服。
燕丁的眉头微微蹙起,眼底浮现了一抹浅浅的嫌弃。
但花锦程三人却面色平淡,好似这个人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影响一般。
白功与白良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不管面对什么人他们都能面不改色,只是一个伪娘而已,比起那些破烂的尸体以及被伤了嗓子的人说话,已经好太多了,至少这个人的声音不刺耳,只是腻人。
至于花锦程,拥有一个强大的灵魂以及那些奇奇怪怪的记忆,这样的水平对她而言早就已经习惯了。
“曾经身为男儿郎,奈何心向女儿身,青衣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花锦程的声音还似昨晚那般,虽然嗓音好听,但却仍然能与区分男女。
辣椒的眸光微微一亮,屠夫跟毒蝎子则是疑惑。
燕丁抬头望天,心中嗤笑,信你才有鬼。
现在这个少年郎已经对花锦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他看来,对方就是一个狐狸精,有七窍玲珑心,说的话根本就信不得,而且还能看出别人的心思,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危险的人物。
花锦程自然不知道自己一系列的表现已经让这个年轻人起了戒心,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她大概也是一笑置之,不怎么会放在心上。
“青衣姑娘真是风趣。”屠夫笑着,意味深长。
花锦程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悦,“大当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认为我说的是假的吗?认为我青某人是空**来风,随口扯谎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不说也罢,还请大当家打开开门,放我等离开,话不投机,青某人也不愿留下。”
她一甩衣袖,撑大的双眸中满是怒火跟深深的悲哀与凄凉。
辣椒看着心中不忍,他早就认为两者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一时之间就偏向了对方,“青姑娘,我大哥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介意。”
“本来我认为咱们是同道中人,既然大当家能与你称兄道弟,自然也能接受我等那颗不被世俗容纳的心,却没有想到大当家言语之中竟全然是玩笑之意,这种事情本就难以启齿,我如此剖白心迹既然被猜忌至此,我,我……”
花锦程别过了脸,眼眶通红。
“青姑娘不要介意,在下无心之失,无心之失。”屠夫干笑一声,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起身从主位上走了下来,“这是我二弟,辣椒,他跟你是同样的人,只不过二弟经常受到人的非议,再加上他那种不切实际的想象,我也只是担心青姑娘的一番话会让他胡思乱想,起了莫名的希望,到最后变成一场空罢了。”
“大当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并不意味着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大当家可曾听说过开颅治病?大当家可曾听说过断肢再生?大当家可曾听说过一个人的容貌可以大改?”
“青姑娘指的可是易容术?”屠夫问道。
花锦程嗤笑一声,“易容乃是下道,只能说是暂时的变成了别人,岂能跟我说的相比?我说的乃是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削骨磨形,将那张脸,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