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迸裂,痛呼震耳。
那张熟悉的面孔上汗如雨下,而衣袍下,血崩似铁……双腿不存。
余浩眯起眼睛。
这一幕像是幻觉,可又似乎在告诉他,他看到的是真的。
“谁伤了他?”余浩问。
一众噤声的弟子后辈们相视了眼。
师尊怎么知道?
齐恒隽看了眼温轩,“是无涯宗的宗主!”
还真受伤了?
不可能吧!
余浩淡然的狼脸下震惊的程度丝毫不比跟前的这些位弟子晚辈们要少。
什么时候他竟然有了能窥知过去的本事?而且还是在那个仙人的踪迹全无的情形下。
先前经过了天劫,他以为他的狼驱能勉强留着当个纪念就已经不错了,可结果却好像比原来还要厉害不止百倍。
呵呵,仙人还真是看得起他!
——只不过无涯宗宗主,也就是“容晔”之后的无涯宗掌权者?
会是谁?
余浩额头的闪电印痕闪过,一道人影由远及近出现在余浩的跟前。
朦胧散去,那人的面容渐渐清晰。
眉目清朗,应该是个英俊的人,只是眼睛上蒙着个眼罩,一只眼瞎了。
这个人,他似乎认得……
心念方转,但见那人忽的转头看向他,目光如电,竟是好像能看到他。
不,不是好像,而是真的能看到他。
一字一句吐出一句话来。
没有声音,可懂得唇语的余浩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凌云上仙,我总算是等到你了!”
是对着那个仙人来的!
余浩霍得看向温轩,狼眼中的精光让温轩的心头猛地一跳,“师尊?”
“今日可还有旁宗门前来?”余浩问。
“有,青炎门!”
温轩话音方落,额角一动,转头看向南方。
紧跟着,方昭月刘金术也转头看去。
一道红色的亮光转瞬而来,竟是一枚泛着火光的纸鹤。
纸鹤在落到这方殿内,当即发出人声,“西南百里,有疑似无涯宗弟子袭击,我快挡不住了!”
“是青炎门长老!”
方昭月低呼。
“无涯宗不是说不再和五宗门为敌么?这是怎么回事?”刘金术惊讶。
“呵,贼心不死,焉能相信!”
齐恒隽哼。
方昭月眼底暗光一闪,看向温轩,“我去!”
温轩点头,“小心!”
方昭月点头,冲着余浩躬身,“等弟子回来,再听前辈教诲!”
“好!”
余浩狼爪一抬,一道亮芒从狼爪上的戒指里闪出来,落入方昭月的袖内。
方昭月一喜,即便不知道神狼前辈给自己的是什么,可临行赠物,前辈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弟子。
“……”
方昭月红了眼眶,又是一躬身,转瞬离开。
天边金色的光亮闪过,方昭月离开了流崧山。
而方昭月刚离开,流崧山的山钟敲响。
一声声震彻众人耳膜。
历来各个宗门都有山钟立于山顶,长钟表示山中有贵客临门。短钟表示有外敌入侵,而钟声越是短促紧急就越是表示山下歹人越是厉害。
而此番流崧山结界未动,山下的钟声已经急促的让人心神皆震。
“回宗主,山下有人袭击宗门,疑是无涯宗中人!”
有流崧派的门人回禀。
“无涯宗竟会袭击流崧派?”齐恒隽站了出来。
“……”流崧派门人咬牙。
温轩的脸上也一凝。
紧跟着齐恒隽出来的囡囡扯了下齐恒隽的袖口,齐恒隽的面色微缓,转身到了余浩身后,“还是跟着师尊比较好!安全!”
温轩嘴角僵硬的扯了下,“师尊!”
“这是你宗门事务,不要管他!”余浩瞥了眼齐恒隽,“不过一俗人!”
“师尊!”齐恒隽瞪眼。
余浩视若无睹,旁边刘金术掩了下嘴角,走到温轩身边,“我元戈山但凭差遣!”
“多谢了!”
温轩袍袖一闪,转眼身形已经在数十丈之外。
刘金术紧随其后。
随着方昭月温轩还有刘金术的离开,先前还热闹的流崧山崧巅堂偏殿一下子安静下来。
四周清风徐徐,只听到急促的钟声回荡。
鸟语花香,似乎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可即便是修阶只是筑体阶的囡囡也感觉到了危险来临,不自觉的靠到了齐恒隽身后,并无意的往余浩的身后靠了靠。
“师尊,不对劲……”齐恒隽道。
如今齐恒隽的修为算不上是最高的,可身为帝王,对危险有着明显异于旁人的敏锐。
余浩点头。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危险不是从袭击流崧山外的那些人身上带过来的,即便山下的那些人当中也有身处先天阶的高手,也不足为虑。只是这怪异的危险又是从何而来?
余浩的眼前闪过那张戴着眼罩的脸。
转头看向齐恒隽还有白小尘他们,“你们可见过无涯宗的宗主?”
“没有!”
白小尘摇头。
齐恒隽道,“弟子派人潜进过无涯宗,可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虾米!”也就是说白费工夫。
余浩又问,“那有没有一只眼的?”
“一只眼?”
齐恒隽讶然,“独眼?”
齐恒隽想了想,“没印象!”
“我认识一个!”
白小尘开口,又有些迟疑,“不过恐怕不是前辈说的无涯宗宗主!”
“谁?”
“陈代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