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送者是不想给这具故障机甲支付高昂的回收销毁费,便欣然收下,打算给左亭当纪念品兼大玩具。

只有左亭猜到是乔江安排人送回来的,也知道图南之翼其实完好无损,只是他现在还无法操纵。便揣着明白装糊涂,让爸妈把它放在了花园的雨棚下面。

这次前往学院学习,本着“说不定就用到了”的想法,左亭打算带上图南之翼。好在有三彩打底,长辈们都觉得他是想在陌生环境里放两件心爱的熟悉事物,以便安心,都没有反对。

左亭忙碌的同时,罗密欧那边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想以上补习班为借口偕同好友前往首都的他,被祖母以“自家人去上别的补习班让大兰翔的脸往哪儿搁”为理由,坚决阻止,无可奈何地食言。

罗密欧深感内疚,左亭却在私下里悄悄松了口气:到首都后他免不了要和乔江见面,为免被撞破,身边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一切准备妥当,四天之后,左亭和父亲、老师一起,登上了前往首都的星舰。路程遥远,他们需要五天才能抵达目的地。

与此同时,乔江手头在查的某件事,也有了一定进展。

首都,高层行政大楼,元帅办公室。

午饭过后,尚是休息时间,整幢大楼都透着昏昏欲睡的味道,一身笔挺军服的肖恩已在向乔江汇报。

“阁下,我们顺着龙之介的赞助商这条线,果然查出了不妥。虽然赞助商的身份没问题,但他支付的那笔研究经费,却是经过好几个不记名星际账户,层层转账,最终又经由他的手转给了龙之介。”

无论制服还是坐姿,都比属下更加挺拔的乔江闻声抬头,“身份?”

“线索查到这里就断了。不过,这也是南冕国间谍的常用手段了。不记名星际账户,暗中遥控指挥,事后毫无把柄,完全是他们的惯用伎俩。”

肖恩又说道:“至于他们为何选择龙之介、以及此人在整个事件中的作用,我们也已根据种种线索,做出合理推测。”

他正待仔细说明,乔江却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是不是认为,幕.后主使曾利用尚能发射信号的东京晴空塔传递消息,事后又利用龙之介来消除痕迹?”

“是的,阁下。”有些讯息尚未呈到上司案头,他却根据只言片语,在短短几秒内推测出正确答应,让肖恩感到越发崇敬佩服。

“据我们调查,晴空塔之前发出的讯号里包含了小段破译的低频鲸歌,那同样能够使得鲸群狂乱。而龙之介当时之所以心急,则是因为赞助商承诺他:如果在一周之内找到证据就再给他一笔额外奖金。鲸歌命令,加上利益诱导,间谍给鲸群上了双重保险,能够保证狂乱的鲸群扰乱晴空塔附近的水域。如果不是那两个学生意外卷入、消耗了鲸群体力的话,它们大概已经把晴空塔撞得不成样子了。”

说到这里,肖恩又自信满满地总结道:“我和负责此案的同事一致认为,间谍是怕出入境次数太多惹人注目,所以才采用这种手法,假动物与不知情者之手,消除他当时留下的痕迹。我们已经开始调查信号覆盖范围内的居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排除出另外一个间谍。”

蓝鲸体重以百吨为单位,受到这样的庞然大物撞击,朽坏的晴空塔就算不四分五裂,内部的残破建筑、信号设备也会散架。即使是最有经验的鉴证人员,届时也将找不到半点线索。

但,间谍迂回地利用鲸群,真只是为了抹消痕迹吗?

乔江总觉得,事有蹊跷。不是说证据不足,而是太完美了。甚至连查不出去向的不记名账户,都是一个完美的辅证。

他问道:“那几天出入蓝星、以及附近海域的名单你查过了吗?”

“筛选了几次,但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调查开始前后,附近发生的事件统计表给我一份。”

“在这里。”肖恩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报告。

乔江接过,翻阅:“继续调查。”

“是,阁下。”

“对战堂的失误事件,有进展了吗?”

“抱歉,阁下,我还需要一点时间。”说到这个,肖恩惭愧之余还有些奇怪:四天以来,他从各个角度查了几十次都没找出问题,会不会是老大弄错了?

他期待老大取消这个命令,但乔江反而催促道:“尽快。”

“是。”肖恩暗想,老大既然如此笃定,那肯定没错。他就扩大调查范围,继续深挖吧。说起来老大对那个叫左亭的少年人真是另眼相待,上次救了他,这次还帮他调查意外事件。也不知老大为什么单单对他青眼有加?

肖恩猜测间,乔江的视线在龙之介等人的口供上停了一下:“买卖分数这件事——”

肖恩立即收敛杂思,正色道:“我们顺手查到了一些证据,但因为情报局和军团都没有得到针对官员的调查授权,未做进一步侦测。”

虽然明知上司不用自己提醒,肖恩仍是多了句嘴:“陛下年岁渐长,摄理国政的时间最多也就十几年了,储君却只有五十岁不到,而且性情温和。陛下担心国运,这些年的忧心忡忡,连我这个小人物都感受到了。阁下,您是军人,最好置身事外。”

军方不插手内政,这是帝国一向的规矩。就连简在帝心的乔江,也是在卸去绝大部分实职之后,才能接手情报局的扩建工作。这节骨眼上,如果贸然干涉内政,不管出发点是什么,都免不了被别有用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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