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夜这一去去了好一会,也没有回来。
男人终于放弃威胁的目光看着着他,低头撸开袖子看了看手腕上那个指针有些奇怪的手表。
“时间快到了,我得带她回去了。”他松开袖子,从容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上那把锋利的匕首却插到一个古朴的剑鞘里扔了过来,臣乾只得赶紧伸手接住,才没让那冲击力非比寻常的剑鞘砸到脸上。
“给我?”
“是啊。”男人又不爽地瞥了他几眼,最后把目光移向空茫的窗外,“上边有点法术加持,可以护身用。”
“……谢了。”
“我用不着你谢,要谢就谢谢王夜。”他抱起椅子上王夜方才脱下来的那件大衣,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推开那扇雪白的房门准备离开。
只是离开之前男人还是在门口停了一下。
“你爱去哪里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他这么说。
“但是你最好把自己的命保住了,要不然王夜会伤心。”
男人的目光忽的锐利,“敢让她伤心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就算她护着你也一样。”
“我晓得。”臣乾道,“所以你不着急走吗?”
“……,哼。”男人狠狠甩上门离开了,从头到尾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除了说话声以外的声音。
“幼稚。”臣乾摇了摇头,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下来。
察觉到自己仿佛缩了水又回到16岁时候的身体也没多大力气来吃惊。
他现在的记忆凌乱的很,能勉强凑出他们两个人的相关记忆已经很吃力了,现在头还痛的紧,也没有精力去整理那些跟碎纸片片一样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查看一下情况……臣乾慢慢挪到窗户边上,只看到一片刺眼的空白色,朝其他方向挪了挪视线,却也没有看到如方才王夜所说的什么树。
既然现在是在潜意识里,那总该醒过来吧……
他略微皱了下眉,但到底也没有关于人要怎么从潜意识里转入现实的相关知识。
……要怎么恢复意识呢?
他回到床上盘腿坐下来,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抓着那柄匕首来回抛动着。
屋子里没有钟表,也没有一切可以显示时间的东西,甚至连光线也都是一成不变的。
“出去看看好了。”他把目光转向那扇紧闭着的门,稍稍思考了一下,下床打开了旁边的衣柜,果不其然发现了里边摆的整整齐齐的衬衫和长裤。款式都是一样的,规整,干净。他也免去了挑衣服的麻烦,随便抽出来一件换掉了身上的病号服。
柜子最右边还有件长袖风衣和皮手套,他也一起抓过来套上了,又抽了两条白色的手帕塞在口袋里。
病房是个普普通通的病房,但衣柜里却有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弓弩,暗器,长刀,长剑,软剑,袖中剑,流星锤,狼牙棒(???)……种类多的让他怀疑是不是错打开了谁的武器库,不过最后他也只是拿了几件没有多少重量的暗器,又从暗格里敲出来些疑似药物的小瓶子和绷带。
做完这些,他才不紧不慢地朝门口走去,临走前还不忘拿起床头柜上一个红苹果开啃。
……补充体力要紧。
门外是什么情况,他没有见到过。但臣乾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扇门打开之后,外边竟是这个样子。
他预料中那或许是个中规中矩的走廊,或者离谱一点,是片草地什么的。
但都不是,那是一片一望无垠的沙漠,就连太阳照射下来的热度也烫的让人心惊。
更何况他还穿着风衣套着皮手套穿着长裤衬衫……
臣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迈出去的半只脚,皮靴踩在沙子上的凹陷感非常真实。再回头看看仍然安静如常的病房,默默把脚收了回来,顺便动作很快地把门关上了。
病房里依然是原来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他对着门纠结了一下,手又握住了门把手,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幻觉呢,说不定再打开就是新的风景了。
然后他就把门打开了,嗖嗖的冷风夹杂着点冰凉的雪花扑到脸上。臣乾勉强把眼睛睁开一个缝,待看到眼前的景色后打了个寒噤。
他看到了企鹅……果然是新风景。
雪水融化在脸上的感触十分明显,让他想洗脑自己这是幻觉都做不到,所以臣乾非常自然地抹了把脸,把门又关了起来。
……可能又是幻觉吧毕竟人睡久了脑子真的有点不清醒。
他凝视了门把手半晌,咬咬牙第三次打开了那扇门。
这次却没有前边两次那么极端了,但显然也不是什么正常地方。
臣乾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万一下次开门之后碰到海底世界……那就完蛋了,连门都别想关上。
第三次打开后的空间,是一个比较昏暗的暗室,像是地下室或者山洞洞穴一样的,里边没有灯,但墙上有一些不规律的红色纹路发着淡淡的光晕,倒是勉强可以看得清楚脚下的路。
臣乾把啃完的果壳扔到身后的垃圾桶里,便朝着暗室深处走去。
因为路面实在昏暗,他只能扶着墙慢慢走,暗室深处有个更加漆黑不见光的通道,但似乎这是现下唯一的出路了。在回去房间和继续走下去两个选项之间,臣乾选择了后者。
好在这里黑归黑,却是没有什么岔路口的,走了不知道多久,他远远看到一道细小的白光,空气里也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