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前摇摇头,跟了上去。
才下过一场雨,宛若黄金一般的银杏落叶被清扫干净,让偌大的院子显得格外寂静。
徐立前吩咐了石墨几句,领着徐玫走近正堂,给徐老爷子画像前面的香炉添了三炷香,才打开了暗门。他踢打装饰带的动作有着不熟悉的谨慎,让徐玫很容易就能看的清楚,将他踢打的位置都记了下来。
暗门开了。
徐立前让徐玫先入,自己跟在后面,又返身按了一下门边的一个按钮,关上了暗门。
接下来是堵住的石门。
徐立前于黑暗之中打开石门,动作格外小心,一边向徐玫介绍道:“这个叫做叶子锁。你看这上面一个个小方块上的图案刻的就是叶子牌的图案,只是多了一些牌面,一共五十四方块上图案两两相同便是二十七组,看起来眼花缭乱似乎有些没有章法,但实际上解开的思路很简单,只要一次将两个相同的图案按下去就行。但需要注意的是,这两个相同图案三横折之内能够相连中间没有障碍……一但按的错了,从这锁盘的缝隙之中会喷出有毒气体和粉末,且会让外面相连的一个铃铛响起来,发出警报。”
“现在里面装的是一闻就倒的mí_yào。”徐立前将手中的夜明珠给徐玫拿着,让她照亮,抬手准备给徐玫掩饰,口中道:“玫儿,你看清楚了。我们从这一对九筒开始……”
徐立前口中说的很简单,真动手时候却是格外谨慎。
幸好按下去之后的牌面不会再凸起,很快留下来的方块越来越少,锁盘上开始舒朗开阔,但徐立前却没有轻松之色,依旧面色严肃,每一次动手,都反复斟酌比划一番确认之后,才会按下去。
终于,最后两个方块一同按下去之后,石门无声划开了。
“越是到最后,若是心存大意,越是容易出错。”徐立前笑了笑,道:“其实死记硬背下顺序比自己按法子解要容易多了。回头我把顺序写给你,你记一下吧。”
“不必了,我已经记住了。”徐玫开口道。
徐立前有些惊讶,随即了然,道:“是我忘了,玫儿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之前可是背了好久的。”
石门一开,便是满目柔光透了出来。
徐玫将夜明珠递给徐立前,问道:“刚才你说的开启方法,娘有说过,是口口相传下来的,还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倒是不清楚。”徐立前摇摇头,道:“应该是代代相传下来的吧。”
“这样啊。”徐玫走近石室,直接走到正中那方鼎之前,摸了摸边沿上的洋文字符,问徐立前道:“大兄,你认识这些字符吗?”
徐立前走过来,面上露出恍然之色,笑道:“原来你是对这个好奇。”他开口道:“这上面是西洋字符没错,单个的只要接触过西洋文的人一见都能认识,但它们这么挤在一些,偏又不是任何一种西洋文字的构词法……我也是看不懂的。”
“玫儿,你最好别费心思了。”徐立前道:“它们应该是没有意义的。”
“绝不会没有意义。”徐玫断然道:“只是我们都不明白而已。”
徐立前沉默了片刻,道:“徐师之后,其孙辈留有手稿,说这尊鼎乃是徐师之子按照徐师留下手图绘制而成,包括石门上的叶子锁,同样是徐师亲自设计……要说没有意义,其实谁也不信。”
是啊。谁能信。
“但据那位先人记载,徐师一生从未到过这座大宅……他要表达的内容,后辈们揣测数载,也没有找到答案。”徐立前看了看徐玫,轻声道:“母亲说,或许我们后辈子孙之中,没有徐师等待的有缘人。徒劳揣测虚无缥缈之事,只能是浪费时间浪费心思,不如认真过好眼前日子,做好自己的事。”
徐立前对于传闻之中徐师拥有的那本奇书有些兴趣,但也仅仅是有兴趣而已,并不会浪费心神去找那本奇书,妄图得一书而通晓天下,从而轻易成就伟业。
只因为,他如今已经明白这样的道理:好高骛远,不如躬身力行!
徐玫推了一下方鼎,没有推动。她依着方鼎站在那里,仰面看向徐立前,小脸十分严肃,低声问道:“那大兄有没有想过,徐家有这些东西,就永远无法安宁?”她低声道:“你们总是防范,不会觉得太累吗?我还是觉得,不如将谜底解开。”
徐立前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没能出声。
也许是徐夫人那边早已经有什么对策和计划,不变她知道吧。徐玫想。她没有在意,问道:“你刚才说的,徐师的儿孙辈留下的笔记,都在何处?”
徐师自己留下的内容太多,或许他亲近之人会有什么痕迹呢?
“那些东西不在这里。”徐立前道:“而是供奉在祠堂。”
“那边有几间地下室。所以徐氏族人,只要去世之后有享受后人供奉的资格,便会有一个箱子收集他最重要的遗物。书画,笔记甚至个人随身物品,都在其内。”
一些人家会将这样的东西在下葬之时随葬其中,但徐氏族人的墓穴随葬品却是十分简陋,并没有昂贵之物。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尤其是手稿书画之类,都会被放入祠堂下面的地下室保管起来。
当徐玫和徐立前说到这一点的时候,洪光道长正与徐惠一些站在祠堂的地下室之中,看着密密麻麻堆放的铜皮箱子直皱眉。
“徐家最前面的几位先人遗物放在何处?”洪光道长问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