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善人对县太爷说,只要您放过我三个儿子,您无论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怨您。
县太爷还真同意黄善人的要求了。
县太爷不想把黄善人得罪得太深了。
对于黄善人的要求,能满足的他想尽量满足。
县太爷决定让黄善人游街。
县太爷为什么让黄善人游街呢?
因为他觉得这样可以轻重相适。
如果用其它方法来惩罚黄善人,他怕罚轻了,或者罚重了。如果罚轻了,就起不到震吓作用。罚轻了,他也怕别人会在背后说他,你看县太爷太无能了,黄善人把他惹了,他都没敢重罚黄善人。罚重了呢?他怕将来黄善人会怨恨他。让黄善人游街呢?这样可以轻重相适。因为黄善人“有罪”,是黄善人自己承认的。你说你有罪,我把你承认的罪嚷嚷出去,也合乎情理。
其实,让黄善人游街,对黄善人来说,惩罚也不算轻的。因为黄善人不是一般的寻常百姓,黄善人是有头有脸的人,让黄善人像犯人一样胸前挂牌子满街走,侮辱已经不小了。
现在也一样,如果一个普通的人因干了什么坏事被公安抓走,在人们心目中的影响还不是多么大,如果一个老板、经理、企业家之类的知名人物因干了什么坏事被公安抓走,就会是一个重大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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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黄善人就游街了。
黄善人胸前挂一牌子,牌子上白底黑字写了几个字“我是坏人”。黄善人有许多人押着。那些押黄善人的人有的敲着鼓,有的打着锣。黄善人一面口里喊着:“我是坏人,我是坏人。”
游街实际就是对人的一种侮辱。
游街整整折腾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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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游街完事了之后,县太爷就放黄善人回家了。
这时,温夫人来找县太爷。
温夫人说:“老爷,您就这么放过黄善人啊?”
县太爷说:“我看这也可以了。”
温夫人说:“不行!”
县太爷说:“算了吧!”
温夫人说:“就这么算了哪儿行?”
县太爷说:“以我看,就这么就算了吧。万一把黄善人得罪深了,也不好。你没忘前任县太爷啊!”
温夫人一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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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县太爷怎么了?
前任县太爷就是因为之前跟白善人和黄善人作对,最后让白善人和黄善人挤走了。
对于前任县太爷的事,在这里我得简要地说说。
前任县太爷和白善人、黄善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前任县太爷有个毛病,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他下属如果不给他送点礼,他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在他心目中,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他下属给他送礼就和应当之分一样。
白善人和黄善人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当然在他的计划之中了。
其实,白善人和黄善人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也给他送些礼,只不过他嫌白善人和黄善人给他送的礼少。
他心说:白善人和黄善人那么有钱,他就给我送这么点礼啊?
他就对白善人和黄善人不满意了。
为此,白善人和黄善人找他办事,他也带答不理的,白善人和黄善人一有点错,他也大动干戈,白善人和黄善人手下的人一有点毛病,他就抓起来严刑拷打。
他的目的,就是想把白善人和黄善人挤走,换一个他认为合适的人。
就这样,他就把白善人和黄善人惹火了。
白善人和黄善人就合起伙来开始调理他了。
没几天的功夫,他桌子上的案件就摆了一大摞。
他是主管什么案子的,一有了案子他能不忙吗?
一时之间忙得他满头大汗。
可也没处理好。
因为案子太多了,不是谁家丢只羊,就是谁家丢头牛。那么多的案子,一时之间怎么能忙得过来呢?
白善人和黄善人就在他背后调理他。先让手下人偷棵葱,看县太爷管不管。县太爷要是不管,再让手下人偷只鸡。如果偷只鸡县太爷再不管,再让手下人偷只羊。如果偷只羊县太爷再不管,就再让手下人偷头牛。
就这样,前任县太爷的日子就难过了。
最后,连收税都难了。
为什么连收税都难了呢?
譬如说,谁家的牛没了,他就报案让县太爷去找,县太爷找不着,他就说,你要给我找不到牛,我就不交税。
这样的事还不少呢!
为什么不少呢?
因为越是小案子,越是难破。如果是杀人放火的大案子,说不定还好找线索,说不定还好破。越是谁家丢根葱,谁家丢只鸡的小案子,越是难破。
没多久,前任县太爷就被免职了。
所以,县太爷(现在的县太爷)才这么惧白善人和黄善人。
所以,县太爷才时时不敢忘《红楼梦》里的那几句话:“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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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黄善人。
县太爷放了黄善人之后,他就回家了。
黄善人真不知是怎么回得家。
黄善人心说:我把脸都丢尽了,以后我可怎么见人啊!
黄善人回家以后,他往房里一躺,他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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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黄善人的三个儿子回来了。
县太爷放了黄善人之后,他就把黄善人的三个儿子叫去了。
县太爷想向黄善人的三个儿子训几句话之后,再放黄善人的三个儿子。想和黄善人的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