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才微亮的时候,不周便摇醒了穆子,让她和基地的人联系。
穆子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心里纵然有千万个不愿意,却架不住不周冷峻的眼神,便瘪着嘴拿着手机,在床上坐了半晌,见不周脸色越发铁青,才找了个要洗漱的借口匆忙下床。
可是这青旅是个老房子,洗漱的水龙头一排整齐的在露天院子中,于是穆子只能磨磨蹭蹭的在水池边洗漱,倚靠在门框上的不周射来的目光让他如负荆条。
待穆子刷过牙,洗过脸,实在是找不到磨蹭的理由,准备咬牙用冷水洗个头的时候,不周慢悠悠的说:“从天麻麻亮的开始洗漱,连房间里昨晚睡觉打呼的那个胖子都出门看风景了,你说你是要洗到正午还是洗到太阳下山?”
这一句话戳破穆子的小心思,于是少女讪笑的拿起漱口杯,将毛巾搭在肩上:“我洗好了,洗好了,这就去打电话。”
果然,电话接通后,当穆子说明来意,电话那端的人先是一阵推辞,得知穆子已经到秦岭附近的城市后,才略沉默说请示一下上面再回话。
约莫一个小时后,穆子接到了对方的来电,那边开口直接了当:“你在哪儿?是一个人吗?“得知穆子是一个人前来后,那人便告诉穆子上次去大兴安岭的那伙人会来接她到基地。
穆子如释重负的挂了电话后,打了一个寒战,才发觉自己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也有些发麻,但是此刻不周正在收拾东西,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你要干嘛?”穆子紧张的握住手机看着不周,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度,生怕对方此时临阵脱逃扔下自己。
不周随手递给她一块白玉,这玉温润圆滑的样子,一看就是块好料子雕琢的,“这是我自小带着的玉,玉魂也在我身上了,能感知玉体的存在。你拿着这块玉,跟着他们进入基地里,我便会找到你。”
穆子转念一想,那基地里有几个部门的存在,风水部却在基地保护最严密的核心地带,断然是不会让不周上去的,也决计不会让陌生人随便进入,若今天风水部来一个高手识破了不周的身份,后续也少不了麻烦,惊动上层了自己也难保安全;况且自己先前在电话中也说了是孤身前来,要是此时突然带个大活人出现在那伙人面前,别说是上基地了,估计连车都上不去。若拿了这块玉,不周能顺利找到自己,护的周全也未尝不可,便大大咧咧的伸手拿了玉。
不周又拉过穆子随身的小包,往里面塞了几个符,还顺带着给穆子讲解:“这几个白色的,剪成纸人模样的,是可以召唤小纸人的符。你要是被几个敌人缠上了,就扔出小纸人符,唤几个小纸人出来替你挡挡,然后快离开。”
说罢,又拿出两个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咒,上面用朱砂写了一些个符文,不周面色略有些凝重的说:“这两个符可不要乱用,是保命用的,能召唤一些个神兽,请兽容易送兽难,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就唤了神兽,可能原本只要你一层皮的危险,直接变成拿你打牙祭了。”
又七七八八的给了穆子一些符,还往包里装了一些压缩饼干和一包粉末:“也不知要在山上呆多久,你带些饼干去吧,到时候渴了,找到水源了,怕不干净,就用这粉末掺进水了再喝。”连同一把剑,交给了穆子:“这剑是我从你家带来的,你先拿着用吧。”
唠唠叨叨的不周此时在穆子看来比自己的妈妈还能说,于是也心不在焉的看着不周给自己准备行囊,也未细听他讲了什么,就一味的点头,当看到不周给自己一把剑的时候,才略略有了吃惊的神色。
穆子也不知这三尺长剑不周是如何收着,非但自己没发现,也顺利过了安检的。不过此时也没想追问,毕竟对方是一个活在古书上芳名流传在外的大侠,于是收下东西,里的东西,才依依不舍的看着不周的背影目送他离开,然后一个人在青旅中坐立不安的等待着公司派来的人。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未知的。因此,焦急像是皱纹,爬上了少女光滑的脸,怎么也消不去。
公司派来的人开着车来,穆子记得这开车的人姓楚,但是真名不得而知,因此唤他为楚哥。楚哥不是风水部的人,亦不是修真的人,穆子也不知道他在公司中究竟是干什么的,但是见他和风水部很多人有往来,而上一次的大兴安岭之行,他是开直升机来接自己的。
穆子随楚哥上车后,车左拐右拐行驶了一两个钟头,出了城后,楚哥才和穆子说上话:“我们先去直升机的停靠地方,坐直升机过去。”
穆子嘟着嘴道:“难道不是开车过去吗?”
楚哥是个严肃的男人,面部一般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听闻这话,轻描淡写的说道,“整个秦岭这么大,地形复杂,小路纵横,开车若不走错,还得一两天车程呢。”
穆子听了,不禁咂舌,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深怕不周无法支援自己,但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甚至端起来修炼之人的与世无争的架子,颇有大家风范的点点了头,说“也是。”
车子又行驶了半个钟头,穿越了乡下一座大山后,来到了一个相对平坦且隐秘的空地。直升机正是停留在这儿。
楚哥拿着两个头盔下了车,递给穆子一个后自己便坐进了驾驶舱。穆子带好头盔,见没有别人,于是笨手笨脚的爬上了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后那楚哥便启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