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威胁吗?
拿自己开这种玩笑,会不会过分了一点?
庄千落看不到奚术尘的身影,却可以听到他话里的悲凉。
他,不会是来真的吧?
庄千落紧紧握着红绸的手微微的发抖,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跳也就越快。
往日和奚术尘的点点滴滴,似乎又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从来不曾爱过奚术尘,对他却有朋友之谊。
如今,他却在她的婚礼上,说她成亲了,他就要去出家。
这……
一直紧握着红绸的手,好像不自觉一般,慢慢的滑向盖头。
她是不是该好好对奚术尘说,要他去放弃?
然而,她的手才刚刚碰到盖头上的流苏,就被另外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
千城覆的力道很轻,几乎就是碰到庄千落的手,却仿若有千金重一般,令她无力去完成接下来的动作。
是啊!
若是她现在掀起盖头,又怎么去面对千城覆?
她今天是他的新娘,就请上天原谅她自私一次,她真的不能做出伤害他的事。
“新郎、新娘,入洞房!”反应过来的司仪,又是一声高喊,也让渐渐理智的庄千落回神,柔顺的跟着红绸的力度向属于幸福的方向而走。
身后,是众宾客的窃窃私语,但是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庄千落的步伐。
她要嫁给千城覆,就算天不许地不许,她也不会改变这个心意。
“你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出去招待宾客。如果饿了,右手边就是糕点,左手边是酒水,你少喝点,若是醉了,可会影响洞房程序的哦!娘子,为夫可不想和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醉猫,进行人生的第一次呢!”扶着她坐到床边,千城覆就贴在她的耳畔,呢喃调笑!
庄千落对于奚术尘那点愧疚,立时就被千城覆给逗没了。
凭借感觉,庄千落挥拳打了过去,哼道:“什么程序不程序的?你想得美!想上本姑娘的炕,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本来要转身出去的千城覆,听到这句话,立时笑得融化眉间的冰冷,干脆隔着盖头,狠狠的吻了她因为生气嘟起的红唇一下,忍着某种冲动回道:
“好!今天晚上,我就凭借本事,好好爬上娘子的炕。保管事前事后,都让娘子满意就是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吱呀!”随着一声轻响,屋内便只剩下庄千落一个人。
“呼~~~”庄千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却始终都没有退下去。
早晨临出门的时候,庄母喂她吃过临行面,所以这会儿庄千落并不觉得饿。
只是有些累了,便顶着凤冠和红盖头,靠在挂着幔帐的墙边休息。
正迷糊着呢!
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明显的打斗声,冷兵器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她才算彻底的清醒过来。
有武林人士在外面打架?
这个认知,可算是让庄千落清醒起来。
但是就在她想掀开盖头出去一看究竟之时,兵器碰撞的声音又没有了,就好像一切都是她的一场梦一般,消失无痕到只剩下春季暖人的微风声。
庄千落纳闷的眨巴眨巴眼睛,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好在,她一个人犯糊涂没多大一会儿,屋门就再次被人推开,听着声音轻轻的脚步,然后就是媒婆笑嘻嘻的为她道贺:
“一对红烛亮堂堂,一对亲人进新房。迎来一对好夫妻,夫妻恩爱在新房。新房里面红希希,好比皇帝金銮殿,龙凤被,鸳鸯毯。妇盖夫,夫垫妇,日进金来夜进银,荣华富贵度光阴。高升又高升,新娘生儿掌千金。被角拉拉直,生儿生不息,新娘生儿百个百。”
拉完被子,媒婆又拿着什么水,一边朝庄千落撒,一边继续念叨:“一对金烛床中照,两朵桂花荡两边,三元及第登金榜,四个金科状元郎,五子登科福禄寿,六个尽孝扶上先,七星八斗悬空挂,八面进贡到尽前,九子同安拜过面,金蟾折桂中状元,十二拜堂为丞相。”
十二岁就成亲封状元?
这要多高的智商,外加早熟啊?
庄千落忍不住在心底吐槽,却是一动不动的由着媒婆折腾,今天是她和千城覆大好的日子,就算她再不愿意相信这些鬼话,为了讨个吉利也要由着媒婆去弄。
“多谢伴姑多谢郎,多谢伴姑牵拜堂。天将晓天将亮,左手关门右手闭,亲朋好友退出堂,”随着媒婆的这番话,这一次庄千落可是听到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原来,洞房里一直都不在她一个人在坐着,还有很多从始自终一直都没出声的人陪着?
而之前千城覆,居然那么公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调、戏她?
一想到这个,庄千落立刻脸红的犹如火烧,忍不住低头暗骂千城覆也来越放得开,心跳也跟着噗通通狂跳。
之后没一会儿,她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那微微虚扶的感觉,似乎自家男人被人灌了不少酒,脚步都有些打晃了!
刚才媒婆也说天色不早,这会儿千城覆也喝多了回来,没想到她靠在墙边一睡就是一天,若不是听到莫名其妙的声音,估计这会儿还不能醒呢!
结婚,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工作!
“吱呀!”比之前还要大的关门声,可见千城覆喝多了,就连关门的力度都有些控制不好。
“娘子!等得很辛苦吧?为夫这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