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虽然损失了近百艘船,但郑芝龙船多啊,各类船只上千艘,其中战船数量数百,远没有伤到元气,还可以一战。
如果张丰损失很大,只是惨胜,郑芝龙就准备报仇,再次派出一支大型舰队,一直打到上海港,打到张丰的根据地去。不过,郑芝龙的美好愿望很快落空了,宛如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连整颗心都凉透了。
汇报之人丧气的道:“禀将军,张丰他全是大型战船,他们的战船远比我们的战船要好,我们虽然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但损失惨重,根据回来的人汇报,张丰没有一艘战船被击毁或击沉,只有部分战船受损。”
什么!
没有一艘船被击毁或击沉,只有部分战船受损!
闻言,郑芝龙大怒,一把抓住汇报之人的领口,那眼光能杀人,预示着郑芝龙到了暴怒的边缘。
郑芝龙一字一句的道:“你不要谎报军情,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依照多年的经验,打死郑芝龙也不会信,会有这样的情况存在,自己损失这么多艘战船,对方一艘战船都没有被击毁,这不可能。
郑芝龙自问自己不是小白,大小海战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即使要胜,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哪里有一艘船都不损失的道理。
汇报之人吓得要死,瑟瑟发抖,颤抖的道:“将…将军,小人不敢谎报军情,字字属实啊。”
郑芝龙盯着这汇报之人,郑芝龙其实心里知道,借一万个胆子,这人也不敢谎报军情,既然不是谎报军情,那就是情况属实喽。
良久,郑芝龙才松开这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颓然挥手道:“你下去吧,让我好好的静一静。”
汇报之人松了一口气,退下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后背都湿透了,悄悄的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看到一名青年武将,正走过来准备进去。
这青年武将正是郑芝龙的儿子郑成功,显然也了解到了情况,当初,郑芝龙下命在台湾海峡拦截张丰的船队,郑成功是反对的,这次派出舰队打张丰,郑成功也是反对的。
看到郑成功准备进去,汇报之人连忙拦住,“少将军,将军大人正在怒火之中,您还是等一下再进去。”
郑成功挥手道:“没事。”
说完,郑成功推门进去,只见大厅之中,郑芝龙脸色正难看,郑成功走过去,“父亲大人,我们的舰队惨败,我已经听说了,孩儿有一点想法,想和父亲大人说一说。”
郑芝龙无力的挥一挥手道:“森儿,说吧。”
郑成功道:“父亲大人,根据孩儿的了解,松江总兵张丰不是一般人,数次大败鞑子不说,还远征朝鲜,目前整个朝鲜都在张丰的控制之下,另外,张丰训练海军,这是一支新式海军,和一般的水师绝对不同……”
郑成功将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最后劝说道:“父亲大人,既然我们败了,那就败了吧,让它成为过去,我们现在去结交好张丰还不迟。”
“父亲大人,孩儿的意见是我们认输,我想亲自去松江府,另外,以后凡是张丰的船队通过我们控制海域,我们一律不干扰,无条件放行。”
郑成功说完,郑芝龙道:“森儿,难道我们就这样败了,为父心中不甘心啊,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从来没有我向被人服软认输的。”
郑成功一笑,耐心的劝说道:“父亲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我们损失了这么多战船,但未伤元气,只要不再和张丰发生摩擦,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更加强大起来。”
想了良久,郑芝龙叹了一口气道:“森儿,也许你是对的,将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为父老了,这样吧,你去松江府,和张丰好好的详谈一次,如果张丰不太过分,那我们就张丰合作,互不干扰。”
“好,父亲大人放心,过两天我就去松江府。”郑成功答应道。
…………
大海战结束,张丰回到松江府,首先去看了修建中的沪宁铁路,上海至常州段,这段一百多公里的铁路已经通车,从松江府乘坐火车,大约几个小时就到常州府。
铁路再往前也有,只是暂未通车,张丰带着人,看了铁路修建工地,铁路修建沿线,有大量的劳工,穿着统一的马甲背心,背心上都有编号,方便管理。
甚至还看到在不远处,有端着枪的战士,战士们在监工,在战士们的枪口之下,这些劳工老老实实,正在卖力的干活。
一名穿着青色长褂,带着瓜皮小帽的中年人快速走了过来,热情的道:“总兵大人,您来了。”
张丰认识这人,以前是杨升海的手下,还是一个秀才,名叫胡志,现在则是沪宁线的负责人之一,负责铁路的修建事宜。
张丰道:“铁路修建情况怎么样?”
胡志马上道:“总兵大人,铁路修建进展很快,这些劳工们很听话,很卖力,我估计再过一年半载,整条铁路就能修成通车。”
张丰高兴的道:“速度这么快,那是好事,我一直等着铁路修通,想乘坐火车去南京城呢。”
张丰注意到了,旁边有很多建筑材料,如石料和水泥,也有枕木和铁轨,两座新建的水泥厂已经建成投产,其中一座水泥厂在常州府,生产的水泥倒也方便沿着铁路运送过来。
张丰看到这一段铁路修建工地起码有数百上千劳工在干活,不禁道:“这些劳工你们管理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