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大牢。
这里暗无天日,空气之中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张丰正被关在地牢之中,“待遇”还不错,是一间单间。
隔着铁栏,隔壁关押着一个囚犯,看样子,这囚犯被关押有一点时间了,衣服破烂,胡子和头发乱糟糟的,看不出实际年龄,不过能看出,身材高大,。
张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皱了皱眉头,张丰远没有想道,环境会这么差,潮湿阴暗不说,这味道也太难闻了。
“小子,刚进来吧,渐渐就习惯了。”
隔壁的囚犯说话了,张丰打量了一下这名囚犯,虽然脏兮兮的,但年纪看上去应该不太大,也许是二十几岁,或是三十几岁,张丰心中想道,这囚犯以前应该是一名大汉。
张丰道::“兄弟,贵姓?”
大汉道:“不记得了,太久了。”
张丰微微奇怪,这大汉因为胡子和头发乱糟糟的,但应该年纪不是很大,难道被关了很久了吗?
张丰道:“我叫张丰,你进来很久了吗?”
大汉道:“有好几年了,也不想出去了,这里挺好,有吃有喝,张兄弟,慢慢你也就习惯了。”
看得出来,这大汉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反正无聊,聊一聊天也不错,抱着这样的想法,两人倒是聊了起来。
渐渐的,张丰知道了不少东西,知道这名大汉以前是一名千总,姓赵,赵卫斌,聊到行军打仗,赵卫斌头头是道,连张军都觉得赵卫兵在这方面很有水平。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进了地牢呢,且以前还被关在南直隶应天府,前两年才被转来松江府。
不过,对以前的事情,赵卫斌显然不愿意多提,只是说遭陷害,张丰也不多问这方面,主要和赵卫斌聊行军打仗的事情。
两人正投机呢,张丰的余光就看到几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张丰认识,正是青龙帮的肖军辉,另外有一个是捕快,另外两人是狱卒。
“哟呵,还蛮开心嘛。”
一走过来,肖军辉就带着冷笑,阴阳怪气,张丰看到肖军辉那虚伪的笑意就不爽,真想抽他丫的。
张丰嘲笑道:“哈哈,哪里来一只狗乱叫,哟,这是肖二当家啊,差点没有认出来,不好意思。”
肖军辉受了伤,鼻青脸肿,还打着绷带,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是青龙帮的二当家。
肖军辉笑着道:“老丁,将牢房门打开,我想和张丰客套一番,这没有问题吧。”
这名丁姓捕快哪里会不知道肖军辉的意思,马上吩咐开门,所谓的客套一番,肯定是肖军辉想动手教训张丰。
果然,老房门打开,肖军辉就走了进来,一边打量牢房环境,一边啧啧的道:“张丰,没有想道,我们大东家会在这种地方,委屈了啊。”
看到这个肖军辉脸上那笑容,张丰就不爽,一脚就踹出去,谁也没有想道,到了牢房之中张丰还敢打人。
肖军辉自然也想不到,不然,肖军辉就不会进这间牢房,在肖军辉看来,张丰已经被抓起来了,肯定不敢反抗,自己先奚落张丰一番,然后再动手教训一下张丰,肖军辉认为,张丰是肯定不敢反抗的。
张丰岂是按常理出牌的人,看到这个肖军辉一脸欠凑的样子,二话不说,直接一脚将肖军辉踹翻在地上,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救命啊!”
“啊呀!疼死我了!”
“打人了!”
“……”
直到肖军辉一阵大呼小叫,牢房外面的丁姓捕快和那两名狱卒才反应过来,那两名狱卒更是对视一眼,心中道,尼玛的,这也太彪悍了!
这是被关进牢房的犯人吗?
不过,两人心中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马上就冲进了牢房,将张丰拉开,而丁姓捕快则将肖军辉从地上拉起来。
本来,肖军辉就够惨的,现在有被张丰一番拳打脚踢,肖军辉彻底成了猪头,更惨的是,左手还被打骨折了。
肖军辉毫无形象的大喊大叫,“丁捕快,上刑,给我上刑,教训这个张丰。”
严刑拷打,这不是什么稀奇现象,但张丰这种刚被抓进来的,什么都没有审问,马上就上刑,这显然不合适。
“肖当家,我们先出去,先去找大夫医治。”
赵卫斌目睹了全过程,对着张丰竖起大拇指,佩服的道:“兄弟,你牛!”
……..
张远祥垂头丧气,没有想道,高殿柱居然不在,去应天府公干,还未回来。
至于松江知府,早在两个月之前就上京面圣,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周孝海道:“东家,我们怎么办?”
张远祥想了想道,“我们去大牢看一看丰儿吧。”
想道大牢,张远祥的脑海之中浮现犯人被严刑拷打,皮开肉绽的画面,张远祥不禁脸色微微一变,加快了脚步。
进大牢打也方便,花上几两银子买通狱卒,张远祥就见到了张丰,见张丰浑身干干净净,并没有一点受刑的迹象,张远祥才稍稍放心。
张远祥关切的道:“丰儿,你没事吧!”
张丰轻松的道:“父亲,我没事,你看,挺好了。”
为了减轻张远祥心中的担忧,张丰特地活动了一下手脚,一脸轻松,一脸微笑。
“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
张远祥怎么会不担心呢?现在,张丰是刚刚关进来,说不定明天就会上刑,受审。
张远祥满脸歉意的道:“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