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想起好多事,该想到的,不该想到的,都会想起来。”
“也就想起这么多了,我大学时就喜欢的一句话。”我看着他。
“关于我们的,还有没有?”
我看着他的眼,突然说到:
“我看看我咬你的地方好了没有?”
他一时愣在那里。
“周心月!”
“嗯!”
“你终于想起来了!”
“我记得我咬过你,然后,就是被你吻。”
“还记得是在哪里吗?”
“似乎是在车里。”
“嗯。”
“我想看看伤好了没有?”
“好。”
我打开他的体恤儿,看他的肩,却什么也没有。
“怎么不见了?”
“那再咬一下。我梦里梦过无数次。”
我头低在他的肩上,使劲咬他一下,留下一个牙印子。
之后就是吻在一起。
之后被扑到在石床上。
我想戴上面罩。
可是他又摘掉。
他说就这样。
他吻着那些伤疤。
我数度哭泣。
两个人不再顾忌什么。
跟着自己的心走到无人之境,亘古荒远。
深山的夜,天上的月亮星星都那么清澈明亮,那种清澈让人感觉离天很近,离仙境很近。在这种迷离中,他带着我,向不知名的时空里飞去,那里,有华屋有锦裳,屋内燃满红烛,他提灯映红妆。
回到庵里的时候。大约是凌晨。整个庵院笼罩在一片静中。我们悄悄进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他站在远处,目送我上了后院的台阶。我回头看他这个人,站在那样清浅又深厚夜里,一切如梦如幻。林间的鸟也睡了。风也静了。小兽不再低鸣。人与自然,各自归一。整个世界不再戚戚喳喳。
第二天傍晚,慧智与慧安我们三个人在院子里用药辗子辗着药,邵铭允守在我们旁边。慧智与慧安两个人,一边干活一边闹,邵铭允时不是跟她俩搭话。他在这里住了一阵子了,慧安与慧智对他的抵触也好多了。
邵铭允对着她俩说:
“这么清静的地方,你俩不能安静一会儿?一会静竺师父来了,罚你们去抄经。”
“师父才不会出来呢。”慧智说话从来就是一幅小女孩傲骄的样子。
“师父嫌你们俩个闹才不出来的。”邵铭允继续。
“才不是呢。”
“不是你把师父请出来喽。不过,我知道慧智你也请不出来,因为你闹得最欢,慧安就比你安静多了。”
慧智瞪了邵铭允一样,起身放下手中的活。
“等着。”说着就朝静竺师父的禅房走去。
过了大约七八分钟,果然慧智跟着静竺师父出来了。
“慧智说,天上金星木星同时抱月,我也看看,凑个热闹。”静竺师父一边走一边说。
我们都站起来,邵铭允赶紧搬来了竹椅。
刚才我们都没注意,果然天上正在上演二星抱月。
慧智挑衅地看着邵铭允。她还真的为此观了天象。
邵铭允背着静竺师父对她做了一个夸她的手势。
静竺师父坐下来:
“心月最近脸色不错。”
这个平时慈和的师父,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呢,我想起她那天晚上深夜归来的样子。
“还不知道怎么谢师父和大师父呢。”我忙说道。
“大恩不言谢,来日方长。”邵铭允说到。
“我跟大师父学了快十年针法了,现在至多学了一二成,年纪太大了,有些东西记不住了。”静竺师父淡淡地说。
“您太谦虚了,师父脸上的气色非常好,隐居在这里,空气好水源好,心静如水,所以相由心生。”邵铭允怀着满腹的心事,想一探究竟。
“嗯,我来这里也十多年了吧,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普慈大师针法高妙,可惜在这里隐居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
“谷家的针法早在民国享誉两浙。知道的人自是知道。”
“谷家?那普慈师父的俗名是不是叫谷音?”
“嗯,你这么年轻,难道也听说过?”
“我有一种症状,去看中医,有位姓梁的中医师说,这种虚症如果谷家传人在世,针到病除。”
“噢?那可真是你的造化。”
“回头我去求普慈大师为我施针。”
“小伙子,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我父亲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我不太记得他。”
“噢。”
“师父学习谷家针法也是做功德,将来可以治病救人,家里的亲人也可以受益。”邵铭允开始逐渐进入主题。
“我只有一个女儿在新加坡,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邵铭允稍微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您女儿是不是姓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