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被你大伯娘烧光了的宣纸吗?”白氏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于侨。
于侨咬紧嘴唇,如实点了点头。
正是因为这些纸无法见光,所以他们一听到门响才会那么紧张。不想来得竟是于侨兄妹三个最不愿意面对的白氏,若是旁人还可以找借口搪塞过去。可白氏以前时常和这些宣纸打交道,怎么会认不出来这就是她平常用来做纸人的宣纸!
“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事呢?”白氏气急之下,将手里的长袍用力掷在地上。
“娘,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那天我是吓唬大伯娘来着,事先想着若真把这些纸烧毁实在太可惜了,于是就拿了出来。”于侨一时半会的,委实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只好从简。
“娘,你别怪侨儿,这些纸是我搬过来的。侨儿也是看不过去你和爹每天干活到深夜,才想出这个法子来的。”于丰豪捡起地上的衣裳,替于侨辩解。
“就是,娘,我不要你天天和爹一起做到那么晚,你们累坏了身子,我们怎么办?”于希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婶子,侨儿这么做,都是不想你和二叔那么累。”于琴也开口劝和。
“是阿,婶子,侨儿也是担心你们的身体。”于庆南附和。
“不论怎么说,你们这都是在偷东西阿。”白氏痛心的重重叹出一口气。
于侨闻言,心中却是暗暗出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白氏在意的是三个儿女欺骗她,原来在意的竟是这个所谓的偷!这倒好解决了。
思忖了会儿,她向白氏问道:“娘,你所说的偷,指的是偷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咱们家明明又没有分家,家里的东西每一个人都有分,那既然这样,我们这怎么能说是偷呢?”
“你大伯娘不知道,怎么就不是偷?”于侨这话虽有那么点道理,却很难让一向循规蹈矩的白氏信服。
“且不说你和爹白做那么些年点活,拿点纸不算什么,就按娘的意思来说,难道家里每少一样东西都得和大伯娘报备吗?那大伯娘得多忙阿,她一个经常不在家的人,哪儿有那么多闲心听进去?再着说,这些纸大伯娘是亲眼看见被大火给烧没的,你如果现在又告诉她,这些纸完好无损的被我藏起来了,等于间接说明我没有得羊角风,那最后我必然是逃不掉一个会招鬼的名头。”于侨耐心的解释里面的厉害关系。
这下,白氏被于侨说得是哑口无言。
好些她在意的东西竟被于侨三言两语间,轻易化解。
而里面有一项顶重要的是;她不能让女儿去顶那个招鬼的名声,虽然她心里明白女儿不可能会招鬼,但于花草和李氏都是巧舌如簧的人…….
白氏想起走水那夜,她们娘几个被于花草糟践的那一幕,顿时神色痛苦的摇了摇头。
不,侨儿还这么小,她不能把她给毁了!既然这事真是的,那就说明女儿确实没有得羊角风,终归是一件好事,她一直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了。
考量着,她语气无奈的道:“我说不过你。”
“说不过,就证明我说得都对的,是不是阿,娘?”于侨说着,走过去一把圈住白氏的腰际,学着于希平常的样子,别扭的拖着尾音,嗲嗲的道。
“姐,你那娇撒得看得我都难受,你看我的。”于希说着,也上前抱住白氏的腰,“娘,别生气,我们都不想你和爹辛苦才这样的,别怪我们了,我们知道错了。”她声音甜中带糯,尾音拖得长长的,加之神色娇憨,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白氏眨动,真是要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两个女儿一来一去的撒娇,撒得白氏的心当即软了下来。
她心里不是不明白三个儿女都是为她和丈夫着想,只是一时难以接受,三个儿女竟然做出有亏德行的事。如今被于侨这么一详解,方感觉事情似乎也是这么个理。
于是心中再无芥蒂的她,弯身抱起小女儿亲了一口,随后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于侨的脑门,嗔怪着道:“你阿,嘴越来越利了,看将来谁肯要你。”
“我要。”一旁的于庆南忽然大声道。
听得屋子里的人先是一怔,之后全部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于庆南不明所以的直挠头
望着他纳闷的神情和动作,于侨更是笑得是前俯后仰。
白氏既然来了,见这里事又多,她怕孩子们累着,便留下来帮忙。
于侨动手先演示了一遍,花支剪多长合适,再来宣纸要剪成多大的正方形,而后宣纸怎么叠成各种漂亮的花样,最后叠好花样的彩纸怎么把花枝给卷起来好看。
关于用宣纸叠成花的样子,是于侨突发奇想加上去的。因为若光用一张彩色的宣纸包裹,那单调又怪异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激不起人想买的yù_wàng。而叠成花样的话,不仅增加了漂亮的层次感,也让单枝的野花看起来神秘了许多。
因没有彩带扎紧卷好的花束,于侨和于琴只好去煮了一锅浆糊来。先把卷好的纸张用浆糊粘劳形状,而后再把红纸剪成丝装的彩带,用浆糊粘到花束尾部做装饰。
其实这也是于侨第一次做花束,以前从没有做过,因而她也只能靠记忆里收到的花束样子来制作。
好在这些用来做纸人的彩色宣纸,虽然纸质不怎么样,但经裹真正的鲜花,倒也似模似样,即便是没有现代用油彩纸做得那么精细鲜艳,可看着倒也颇为新潮。
熟悉一遍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