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唐依依就跟嚎啕大哭过一样,她的衣服也湿了。
两人一躺着,一站着,怒目而视。
僵持的气氛凝固在唐依依的咳嗽声里。
她不停咳嗽,单薄的身子大幅度起伏,苍白的脸都透出不正常的红晕。
秦正扣住唐依依的下巴,强硬的去抵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发觉她的舌尖滚烫。
“去医院。”
从唐依依唇上离开,秦正命令的口吻道。
夜幕之下,火树银花,霓虹迷离。
医院里走动的人挺多,四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人气。
唐依依半坐着挂点滴,秦正双手插兜,俯视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医院回去,他俩没有一句交流,各忙各的,似乎又回到过去,床上只做|爱,下了床只谈公事,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怒火,克制,以及歇斯底里。
第二天上午,秦正去见几个老同学,唐依依也在,那几人她都认识。
一顿寒暄,一群人在包间里坐下来,他们每个人都是各自圈内的佼佼者,天之骄子,端着惯有的姿态,谈的不会是明天天气怎么样,房价涨没涨,工资多少,开的什么车这种普遍的话题。
大家都没带女伴,除了秦正。
他的例外在其他人眼里才是平常。
众所周知,唐依依精明能干,不输男人,想把她从r>
有这么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女人,谁不愿意时刻带着。
“依依,上次你不在,秦正喝大发了,把整个包间都砸了。”
开口的是赵船,跟秦正同岁,站一块儿像暴发户大叔和儒雅不凡的高富帅,说出来大概不会有谁相信。
他的个头不矮,差不多有一米八,就是发福的厉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两百天都在说要锻炼,但转头就醉死在海量的美味佳肴里面。
没发觉气氛的异常,赵船哈哈大笑,“这次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
其他几人想到那次的事,都还有些心悸,如果不是他们及时闪躲,皮肉伤是免不了的。
同学一场,谁也没见秦正失去理智,发疯。
见一次就绝不想再见第二次。
“是啊,他把包间砸了不说,出去时还没看清,撞玻璃上去了,成了马蜂窝,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
“竟然一点都没破相,老天给他开后门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当着唐依依的面损秦正。
他们觉得有唐依依在,秦正能控制的住,不跟他们翻脸。
这种认知来的突然,又心照不宣。
不知道怎么回事,唐依依的脑子里出现一个变成马蜂窝的秦正,那画面太滑稽,又过瘾,她不禁弯了弯唇。
隔着灯光和酒精,秦正睨她,“这么高兴?”
唐依依敛去神色,“是啊。”
眸子里掠过阴霾,秦正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口饮尽,辛辣顺着喉道下滑,在胃里横行直撞,铺天盖地般往四肢百骸涌去。
“倒酒。”
唐依依的余光扫过,把大半瓶酒都拿过去。
赵船满口酒气,“秦正,明年你还留在国内吗?”
秦正往肚子里灌酒,“看情况。”
赵船啧啧两声,偷偷去看其他几人,快速交换眼色。
不对劲啊,这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
之后的话题都围绕公事,有关女人的内容几乎没提。
令大家感到意外的是,这次秦正还是喝多了。
他没砸包间,也没做出什么可怕的行为,只是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站在台阶上,赵船不放心的问,“真不要我派人送你们?”
唐依依摇头,“不用了。”
她坐进驾驶座,将车子掉头,消失在街角。
这个点,车流量大,又赶上过年,不可能畅行无阻。
车里都是酒精的味道,唐依依看着路况,视线掠过后视镜。
有一两秒,她想把车子开出护栏,一了百了算了。
等她反应过来,手心覆上一层细汗。
死容易,难的是活。
“停车。”
背后冷不丁传来秦正的声音,唐依依将车子停在路边。
后边的车门打开,秦正下车。
难受的呕吐声被风卷到唐依依耳朵里,她坐着不动。
秦正把胃里吐空了,回到车里,他没进后座,而是占据了副驾座的位子。
“你要怎么才能好好跟我相处?”
有一瞬间,唐依依产生一种错觉,秦正是在向她妥协。
“我想活的像个人。”她要的就是这个。
秦正沉默了。
唐依依的心沉下去。
错觉就是错觉。
如果这个男人哪一天真懂得尊重是什么意思,她恐怕会不敢相信,会去怀疑对方的真正目的。
许久,秦正的头靠着椅背,回答唐依依,语气平淡,字里行间都是恐怖的控|制欲。
“我不能放了你。”
一旦他放了这个女人,她就会头也不回的跑走,跑到他看不到,找不到的地方,迫不及待的开始新的生活。
从此以后,和他再无瓜葛。
那不是秦正希望的。
没有唐依依,他的生活看似没有变化,只有他知道,是一团糟。
所以他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想。
唐依依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再开口。
回到住处,秦正躺床上睡觉,即便是合着眼睛,他都留着一丝意识,确定唐依依在房里。
一觉睡醒,秦正问唐依依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