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沈清,从小到大,他总是仰望着这位美丽端庄的长姐,他从前只觉得她美丽的像一幅画,带着不容世人亵渎的神秘高贵。
经过此次,他才知道,他从前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他离她是那么遥远,连仰望她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成为足以站在她身边的人,她最坚强的依靠。
沈清从未想过这个少年竟有如此坚定的眼神,像是一下子长大了好几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若你真的决定了,我自然支持你。只是姨娘只有你一个儿子,为了她,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能出事。”
“嗯,我会的。”
回到风林阁,周籍大喇喇的坐在院中,身上已经换了身干净的白色常服,头发还没干,湿漉漉的散在肩头,手中挑了快羊脂白玉的玉佩把玩。
见沈清回来,立即迎了上去,“和舅舅聊这么久?”
瞥见她身后的沈拓,眼睛一斜:“这小屁孩怎么在这?”
两人两相生厌,他没有好脸色,沈拓自然也懒得搭理这个表兄。
他从小就看不惯他一天到晚围着沈清转,简直就是个跟屁虫。
“时辰不早了,拓儿早些回去吧。”这两人从小就不待见,周籍也没少欺负他,想来他们一块呆着并不是什么好事。
周籍顿时得意起来,示威的向他挤了挤眼睛。
沈拓心下虽恼,面上却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恭敬的对沈清行了个礼便转身出了院子。
“这小屁孩倒是跟舅舅越来越像了,真会装。”
头上被一巴掌拍了下来:“说什么呢?谁都像你一样还得了,整天没个正形。”
周籍捂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内室。“话说表姐这次和师兄下了崖,貌似有奸情啊?”
若是没有点什么事,自家那师兄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吃醋啊,最多背后来点阴招什么的,这次可就不一样了,两人之间气场都变了。
“等了大半夜,就为了问这个?”
“嗯。”他点头,这么重要(八卦)的事情,他当然要第一个知道。
她没搭理他,径直拿出药箱,从里面掏出一只碧绿色小瓷瓶,手中掂了掂,一把扔给了身后的周籍:“这么想知道干脆去问你师兄呗,顺便把这个东西捎过去,一日两粒。”
他拿起来闻了闻:“这是什么?”
“治疗内伤的药。”
“师兄受伤了?”
正在他惊讶的瞬间,沈清突然捻起三根银针,嗖的一声对着他射了过去。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站在那里吓呆了。
银针擦着他的耳际飞过,直直朝着他身后的窗户急射而去。
‘噗呲’两声银针没入皮肉的声音,周籍捏了一把汗,惊魂未定的看着沈清,“我原以为表姐只是善毒,没想到武功这么好?”
他都完全没有察觉,究竟是怎么发现窗外有人的?
他开了窗,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倒在地上,眼中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
他上前一步,一把扯开刺客的面纱,一张略显粗矿的脸暴露在灯光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揪着男子衣襟,正要提起来。“等等。”
沈清急忙跑到那黑衣男子身边,“高远?怎么是你?”
“表姐认识他?”来不及和周籍解释,她看见黑衣男子脸上净是痛苦的神色。
手捂住胸前被银针刺进的地方,咬牙极力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她将他平放在地上,手指飞快的点在几处穴位上,几根银针也被她顺势拔了出来。
黑衣男子咳出一口血,擦也不及擦便急声道:“我家主子有生命危险,还请沈小姐速去。”
“师兄有危险?他在哪里?”她一边拿出药丸喂进高远嘴里一边焦急的问道。
高远挣扎着站了起来,眼角瞥了一眼周籍,“沈小姐随我来就是。”
“你可还能走?”
“小姐放心,现在好多了,主子那边不能再等了。”她的银针只是封住了他的穴位,并未受重伤。
沈清点头,迅速收拾了药箱,对周籍吩咐道:“阿籍替我转告父亲,我恐怕要出门一趟,让他不必担心。还有,今晚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北沐太子在金耀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师兄也不行吗?”
她迟疑了一瞬,果断的摇头:“不行。”
说完,便一把拉了高远消失在了风林阁。
周籍愣愣的站在屋中,差点没反应过来,那人,竟能让表姐如此紧张?师兄么......
凤城以南的一户庄子上,沈清见到了昏迷不醒的沐流云。
“太子听闻小姐坠崖,马不停蹄的就往凤城赶来,谁知路上遇到了刺客,太子殿下手臂被刺了一剑,可殿下不但不医治还拼命往这边赶,谁知那剑上有毒......
殿下刚到凤城便晕了过去,喝了大夫的药却半点起色也没有,属下等不敢泄露行踪,这才深夜请小姐前来,请您一定要救救太子殿下。”
“师兄昏迷有多长时间了?”她一边检查着沐流云的身体状况一边问道。
“快一日一夜了。”
昏迷中的男子显然并不安稳,他紧紧皱着眉头,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干燥的嘴唇不时嚅动,断断续续的呓语,依稀可闻。
“师妹.......别....”
她坐在床沿,纤手覆上他的额,哪那的温度烫的惊人:“师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