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澜衣扶着桌案起了身,步伐有点踉跄,却不是因为那些酒,一点点的果酒,根本喝不醉她。
她只是觉得身子无力,希望被人抹掉,没有了方向。
在浴池前站着,任由侍女为她褪去衣裳,露出光洁美好的胴`体,她一步步往下走,入了水中。
冒着热气的水在这样的冬日极为舒服,她的身体被包裹在水里,却还是用双臂环着自己,因为,她仍然觉得冷。
那是心冷。
她对他无怨无悔,甚至将自己奉献给了皇帝,可是,现在却要看着他与另一个女子双宿双栖?
不是的,其实他只是表面上冷酷,心却是软的,她曾经看见过,不管是对陶衍,姜凡,还是她。
那么多年的相处,她是唯一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人,他不可能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不可能。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子的面容,眸光熠熠,总是自信满满。
画如音,确实如传闻中那般美丽,也确实与寻常女子不大一般,或许,他只是被她的那些暂时吸引了目光。
这样告诉自己,便好了许多,心情平复许多。
泡了好久,直到全身都暖和起来,她才从水里出来,让侍女伺候她换上新衣。
晚间也不特意盘什么发髻,一头墨发微微湿润,她便去了紫宸殿。
之前她是借口会霜云殿拿些东西,乘着皇帝睡下的时候出去见了御皇柒,现在,是得返回去了,最近皇帝那儿,日日都是她侍寝,照顾。
“娘娘,刚刚皇上才问起您呢。”
走入紫宸殿的时候,孙艺便快步上来,低声对孟澜衣道。
孟澜衣微微点了头,往里进,看到宫女正在伺候皇帝喝水,便赶紧快步过去,接了宫女手中的杯子。
皇帝却握住她的手,凝着她的脸。
孟澜衣一怔,微微笑道:“皇上,澜衣刚才回霜云殿耽搁了些时间,还请皇上莫怪。”
“你可知,你不在,朕的心有多不安宁?”
皇帝的神色,眸光,皆是脉脉温情,孟澜衣娇羞地笑了。
一股力道将她拉过去,她手中还握着的水杯落地,当啷一声响,候在门边的宫女微微抬头看到这场面,便都识趣地默默退出门外。
孟澜衣倒在皇帝身上,倒在他怀里,而他望着她时的神情,有眷恋,有诉不清的情意……
那到底是对她的,还是透过她对于另一个人的,她已经无从得知,下一瞬只是被这诏月最尊贵的人封住了唇,那么用力。
看着这张相似的容颜,她缓缓闭上眼,就让她,当他是那个人……
吻从唇上到颈脖,到她的胸口,热烈而急切。
她知道该如何让男人充满欲`望,她也感觉到自己耳边那粗重的呼吸声。
“爱妃——”
那低沉的嗓音轻唤着,呢喃着对她的爱。
皇帝的眸中是炽热的光,望着她的时候,她的心中某一处也会微微一动,如果,她爱的人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也会轻松很多。
她的心太孤寂,她太渴望温暖,洁白的手臂环上皇帝的颈脖,她仰起脸,在他的喉结上允`吸了一下,她看到皇帝的眸光更迷离,将她压在身下,那薄薄的纱衣顷刻也被他褪去。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脸边一阵清凉,才发现自己落了泪。
“爱妃、爱妃……”
那最尊贵的男人正俯在她的身上,一遍遍唤着,一遍遍要她,她心中的那些怨恨,不甘委屈,在这唤声中渐渐消失,她回应他,尽自己所能伺候着他,最终也放纵自己沉沦在那种极致的感受里,这样,可以暂时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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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郡
御皇柒离开的第一夜,如音如常的**休息,只是竟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躺了好久,真的是很难受,索性起身坐起来。
屋里烧着炭火,很温暖,即使只着单衣也不会觉得冷,她坐到桌前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便也直接坐在桌前对着烛火发呆。
伺候她睡下之后,雁还也已经回房休息去了,此刻四下安静,烛火偶尔轻微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这里不是她曾经生活的那个现代世界,晚上睡不着了玩玩手机看看电影什么的,有个电台听听也好啊,可是这里,却是什么都没有。
她心里空荡荡的,从御皇柒的马车离开那一刻起,好像她的心也随着他走了。
下午跟三哥画玄朗出去玩,确实开心,回家来晚膳又是一家和乐融融,她一直很满足,唯独这样独自的时刻,那些对御皇柒的想念才全部侵袭上来。
皇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皇帝现在怎么样了?会发生什么大事吗……
想着想着,却没有一点睡意,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着桌上的那把桃花扇,她无聊地拿起来,又学着之前夙微生的样子去使用,桌上新换的杯子微微动了动,就是没有碎。
她不信地再多试了几次,杯子好像是比刚才更摇晃一点点,可还是没有能让它们碎掉。
她是真的有心想学的,学会了,即使她没有武功,也可以给自己防身。
“看来,你对这扇子还挺感兴趣。”
突然一道娇媚的声音,如音转头看向窗外,月色下,银色锦袍的男子正倚着窗边,唇角那抹笑如此妖娆。
如音一怔:“你,你怎么来了?”
男子如幻影一般顷刻入了房中,站在她跟前:“小丫头,我来看看,你答应我的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