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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颜一的脸就青了半边,磨着牙低声道:“未来世子妃?”
“可不就是未来世子妃?”武一挺了挺胸,显得格外理直气壮:“我们爷和陆姑娘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且双方父母皆同意,如今缺的就是个媒人,然后便可定下婚事了。”
“只怕未必那般容易。”颜一冷哼一声:“若当真如你说的那般容易,世子又岂会两次三番被逼得风度全无,礼数全无?!”
一听他说段尘的不是,武一顿时就恼了:“嘿!我发现你这个人,平时不说话不说话的,怎么一说起话来就这么歪理一堆呢?!什么叫礼数全无风度全无?怎么着,我家主子爷也是光明正大,哪像你的主子,总干些半夜掳人偷鸡摸狗的事情!”
“偷鸡摸狗?!”颜一瞬间拔了剑:“你竟敢侮辱当朝太子!”
武一被他这么一吼,还是有些心虚的,但他仍旧梗着脖子:“是你先说我家爷没风度没礼数,哦,就许你说,不许我说啊!”
颜一闻言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立刻青了另外半张脸。
武一和颜一在暗门之时,就是相看两厌十分不对付,可偏偏武功却是不分伯仲。
说来也奇怪,颜一本是个沉默寡言的,但遇到武一却总是要顶上几句,每日二人相见,三句话不到就要打上一架。
到后来学成分组,谢清还未开口,这两人便率先跪了下来,请求莫要再将二人放在一处,最好今生都不要相见。
谢清从善如流,派颜一去了颜组跟了段弈,派武一去了武组跟了段尘。
这般算来,二人如此当面对上,还是第一次。
武一看了看青了一张脸的颜一,摸了摸鼻子:“我不同你一般计较,我来之前,我家爷特意嘱咐过,万不可意气用事,扰了未来世子妃休息,所以,从现在开始……”
他举起剑比划着在院子里画了个圈:“所以从现在开始,这半边地儿是我的,那半边地儿是你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颜一看了看他画的圈,冷冷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武一被他这话一噎,张了张嘴却半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最终一甩衣袖,将剑回鞘,又重新伏于屋顶暗处:“爱听不听!”
颜一冷冷看他藏好身行,站了片刻默然转身,到了一处掩藏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徐管家便去了吴夫人院子,同她说了,让她交出管家权的事情,吴夫人略略思索片刻,对徐管家道:“这事我做不得主,芷儿快要来请安了,还是问过芷儿之后再说。”
吴夫人的性子徐管家自是再清楚不过,加上看清了陆少傅的为人,犹豫片刻对吴夫人道:“按理说,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当家权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可若当真落到了陈姨娘与马姨娘手中,那就不太好了。”
吴夫人想不明白有什么不好的,她们有钱就让她们去填这个窟窿,怎么看也是百害无一利的事情。
她正想追问,可徐管家已经退身离去了。
没过一会,陆芷准时前来请安,吴夫人便将陆少傅,要她交出当家权的事情告诉了陆芷。
陆芷神色淡淡,似乎早有所料:“母亲这里已变不出银子来,而女儿又不愿填这个窟窿,父亲大人视颜面胜过性命,自然是万万不肯将仆人变卖的,走投无路,也只能想出这个法子来。”
“当不当家的,娘不稀罕。”吴夫人拧了拧手中的帕子:“可是徐管家却同娘说,若是这当家权到了陈氏和马氏的手中可就不大好了。
陆芷闻言略略有些讶异,在她印象中,徐管家一直是个话不多,却心如明镜的人,对待陆府后院的每一位,也都是不偏不倚秉公办理的,怎的今日特意提点起母亲来?
“徐管家只同母亲说了这些?”
吴夫人点了点头:“只有这些,说完他就走了。”
陆芷略略思索片刻,对吴夫人道:“徐管家这是在提点母亲,自古谁当家谁便是这后院的主人,只是娘的性子一直都太软了些,故而没有体会到这主人的身份。”
吴夫人有些听不懂:“主人的身份?”
“嗯。”陆芷解释道:“以陆府为例,除了爹,便唯有有着当家权的人,才能决定陆府里办什么宴席,不办什么宴席,出席什么应酬备上什么礼。”
吴夫人是真的不明白了,因为以往她都是听陆少傅的吩咐办事,从没主动想过要请什么人到府上来,更未曾想过要办什么宴席。
陆芷知晓她不明白,于是又解释道:“娘不要小看了这当家权,若是懂的经营的,不但能无中生有,而且能将自己与子女送上那权贵圈子,这可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吴夫人闻言半响无语,默默低了头:“芷儿……娘……娘是不是太笨了?”
陆芷见她如此,牵了她的手叹了口气:“娘不是笨,只是太过不争。若是娘嫁了个懂你疼你的,这种性子倒也能家庭和美,可娘嫁的是爹……”
吴夫人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是娘对不起你。”
“娘怎会对不起芷儿?”陆芷柔声道:“娘给了芷儿生命,若非娘全心护着,这世上早就没了芷儿,娘没有对不起芷儿,只是对不起你自己罢了。”
言罢,她看了看四周,吩咐秋儿与一众丫鬟们全部退下。
待屋中只剩下了吴夫人和她二人,陆芷这才低声开口道:“娘自从爹爹高中之后,已经有二十余年,未曾回去见过祖父与舅舅们,芷儿归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