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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商?”吴太爷低吟着这两个字,看向陆芷的双眸就带了一丝精光:“自古管为重商为轻,你身为官家之女,为何想要学习经商?”
陆芷闻言叹了口气:“芷儿心中所想,祖父定然全然知晓,又何必故意考一考芷儿。”
“是外祖父。”吴太爷纠正道:“罢了,既然你想学便跟着几个舅舅学着,只是我要提醒你,你身为官家之女,若是经商之名传了出去,对你有害无益,你那正二品的父亲,定然也会责备于你,责怪你玷污了家门,你要考量清楚。”
陆芷闻言扬了笑容,朝吴太爷行了一礼:“芷儿多谢祖父,至于父亲,芷儿并不打算让他知晓。”
“你看着办就行。”吴太爷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显然对陆少傅不愿多谈,他看着陆芷沉吟道:“古玩需要大量的阅历和经验,一时半会你也学不会,至于胭脂水粉更需要技艺,对你来说上手太难,刺绣衣裳铺子也是同理,至于那些见不得光的,需要大量人脉对你显然也不适用,唯有你三舅那的生意你可以跟着学学,学个几年回到京城也容易行事,明儿个你便跟着你三舅吧。”
听得这话,陆芷面上喜色更显,吴太爷见状朝她瞪了一眼:“刚来的时候还沉稳些,如今喜怒皆行于色,回京之后有的你苦头吃。商人多狡,这狡不仅是生财之道更是求生求胜之道。”
陆芷闻言急忙收了面上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芷儿定铭记于心。”
吴太爷见她如此,面色柔和了些,他顿了顿缓缓开口道:“因为你那几个舅娘,如今你早已声名在外,原本有意上门求娶者数不胜数,但你可知这些人为何最终都止了步?”
陆芷闻言一愣,这事她还真不知晓,她想了想犹豫着问道:“是因为芷儿的身份?”
听得这话吴太爷轻哼一声:“在京城那样权贵云集的地方,你的身份自然是低的,但在江南你好歹是正二品大员嫡女,除了总督和巡抚家眷,在江南无一人能看轻与你,再者虽说是商为轻,但在江南这种商人聚集之地繁华之所,商人还不至于轻贱到那般地步,苏州知府原本欲为他嫡子求娶与你。”
既然不是身份问题,那陆芷还真就不知晓了,她皱了皱眉头乖乖道:“还请祖父告知。”
吴太爷闻言,看向她的神色就带了一丝复杂,他沉吟片刻又是一声轻哼,缓缓吐出几个字来:“镇疆王世子。”
段尘?陆芷愣了,这事与他何干?
见她一脸傻眼模样,吴太爷皱了眉头道:“镇疆王世子虽藏了身份又化了名,但这只不过是掩耳盗铃,在知府宴请之上,他只是含笑着道了一声芷儿,便让那些人自动打消了念头。”
说完,不待陆芷答话,吴太爷便挥了挥手道:“行了,我只是将此事告知于你,说来世子送你来此,不管是吴家还是陆家都是欠了他的情,这些年他虽不曾来过,但这吴宅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目光之下,我们吴家虽说是江南第一商户,可归根结底只是商户,许多麻烦是避免不了的,自你来后这么些年却一直顺风顺水,就连官府对吴家态度也多有转变,是何缘由想必你也明白。”
陆芷闻言微微低头抿唇不语。
吴太爷见她如此又叹口气:“你是个聪慧的,有你母亲例子在先,许多事情你该开始思量了。行了,我言尽于此,你回去吧。”
陆芷闻言抬头,屈膝对吴太爷行了一礼:“多谢祖父教诲,芷儿告退。”
吴太爷双目一瞪:“是外祖父!”
陆芷对他的厉色视若不见,只微微扬了扬唇角退出了书房。
看着那被关上的房门,吴太爷翻了翻白眼:“这么犟,也不知道随了谁。”
回到花园,几个舅娘还未散去,见到陆芷过来便急忙询问吴太爷寻她所为何事,陆芷并没有多谈,只笑着道:“京中传来家书,询问近况罢了。”
这几年京中也时常有信传来,尤其是吴夫人几乎每月都有书信,陆芷的那几个兄长姐姐也时不时会寄信前来,还有严太傅,与陆芷也多有书信往来。故而听得这话,几个舅娘哦了一声表示知晓,并没有在意。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一同用过午饭,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绿风绿叶本是吴家家生子,加上因为年岁已大,前两年便由陆芷做主,将二人许配给了大舅爷和二舅爷身边两个得力之人。她们走后陆芷便又亲自挑了两个年岁相当的丫鬟留在身旁,为她们取名春儿和秋儿。
对此冬儿嘀咕道:“小姐何不再寻个丫鬟名为夏儿,这样咱们春夏秋冬就齐全了。”
陆芷闻言微微一笑,翻了翻手中书本淡淡道:“《本草》记载,芷乃多年草本植物,夏天开花。”
听得这话,冬儿顿时明了:“原来夏儿是小姐。”说完,她笑着朝陆芷福了福身:“冬儿多谢小姐不弃。”
陆芷抬眸看她一眼,嗯了一声:“这么些书果然没有白读,如今可算当的上聪慧二字。”
冬儿起了身,俏皮一笑:“奴婢还没有那么笨,小姐自诩夏儿,这是将咱们当成姐妹呢。”
就是这般简简单单的几句笑言,却让刚刚来到的春儿和秋儿迅速的与冬儿成了好姐妹,如今也成了陆芷身边的得力之人。
回到屋中,陆芷净了手用湿帕擦了擦脸,又将湿帕递还给了秋儿,行走两步来到床边由冬儿服侍着退去外衫上了榻。
冬儿等人见她躺下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