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1900年6月5日,一艘初具规模的大型蒸汽游轮在泰晤士河的伦敦港口静静的停泊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属于它的首次航行。这艘被明明为“设计者号”,能够容纳数百人的豪华游轮隶属一位名为“让”的富有贵族,在邀请了部分上流的绅士名媛之后,让伯爵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对整个日不落帝国优秀的“服装设计师”以及“裁缝”的邀请之上。
正如这艘游轮被冠以的“设计者号”的名字一样,游轮内部准备着在众多礼服中脱颖而出的优秀作品,与此同时大量的布料与染料也对设计师与裁缝们免费开放,供他们在乘坐游轮期间创造出完美的作品。
当然,让伯爵此举并不是为了提高自身的知名度,免费开放的游轮也会花掉他大量的积蓄,让伯爵做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女王维多利亚。
设计者号将会从伦敦的大港口起航,沿着泰晤士河航行并且在出海之后的诺尔岛附近开始返航,在这为期15日以内的航行中被设计出来的,最为优秀的作品,将由让伯爵献给维多利亚女王,作为她在6月20即位几年的贺礼。
对服装异常挑剔,却的确有着敏锐眼光的绅士名媛;汇集了帝国各地优秀设计者与裁缝;全程保持着服装设计氛围的豪华游轮。在这里脱颖而出的作品,必然是能够在选美中“出战”的,瓦尔基里为北斗与依登挑选的“时代与地点”,正是于此。
与之前见到京子不同的是,在这一次融入了这个时代,有着假想的新身份的北斗与依登,是能够切实的影响到这艘游轮里所有人未来的改变的。自然,获得一件满意的,完美的衣裙也变成了可能。
“那么我这就告辞了,在需要离开的时候再找我吧。”瓦尔基里的一道虚影在深深的看了依登一眼之后便彻底的消失,与此同时也代表着北斗与依登这一次行程的开始。
“这里……是哪?”
由于被瓦尔基里安排了一个假想的身份,依登此时的容貌形象也有了不少改变。或许是更加的……普通了?仍旧是金发碧眼的她此刻在北斗看来,已经完全是一个“普通人类”,穿着浅棕色褶皱裙,双手打着遮阳伞的她此时的身份是一名名为夏莉利斯达的贵族千金。自然,她是得到了让伯爵的邀请的。
“港口前的集市,前面不远就是港口了,游轮就停在那里。”
将贝露提供的布料与染料带上,提着两个大手提箱的北斗稍稍张望了一番。赶在游轮即将出航前吃一顿早餐的水手们正围坐在没有门的小酒馆里,那让人无法忽视的欢呼声正一阵又一阵的从酒馆里传出;或精致或宽敞,大小不一的马车纷纷出现在了并不算宽的路面之上,拥挤的路面带来的嘈杂声,马车夫们的吆喝声纷纷混做了一团,无声的在说明着这一次游轮的航行究竟是怎样的盛大;渐渐的,在马车内等待的稍稍有些不耐烦的绅士名媛们悄悄的探出了头,打量着周围以及远处那艘巨大的游轮,兴许他们是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准时且优雅的赶到港口吧。
自然,在这宛如祭典一般的盛况之下,步行前往港口的北斗与依登仅仅只是画卷中背景的一隅。即便是路人,他们的目光也停留在了马车与出现的水手们之间,任谁也不会去注意到那位衣着朴素,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少女以及,她拿拎着两个手提箱的……女仆。
“呼……好挤。”收回了视线的北斗有些焦躁的扭了扭身体,无论是口中发出的轻柔声线,还是胸口莫名感到的一股沉甸,亦或是裙摆下那凉风嗖嗖的不安感,都在告诉他一个并不怎么能接受的事实。
依登的假想身份是名为夏莉的贵族千金,而得到了玛丽安娜这个名字的北斗所扮演的角色正是夏莉带来的女仆。自然,如果是女仆的话,肯定是女性无误了。
安排这样两个微妙的“假想身份”并不是因为瓦尔基里的恶趣味,而是她的无奈之举。此次游轮所邀请的客人让伯爵都经过了仔细的核实,因此在不“影响”其原本历史发展的情况下,瓦尔基里所能为北斗与依登做的,就是安排千金小姐与女仆这样一对较为“保险”的身份了。
于情于理,北斗都只能硬着头皮接受,毕竟服装的制作时间正在一点点流逝,已经没有功夫再挑三拣四了。
“总之接下来在有人的地方我都会称呼你为‘小姐’,你的话叫我玛丽就好。”
定了定神,北斗稍稍端正了姿势好让她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位为小姐拎包的女仆,“这次我们来这里的身份是‘欣赏’的一方,要是看到什么你觉得满意的设计,我们就设法与那位设计师沟通,让他来帮我们设计一套衣服吧。”
“……嗯。”
依登深吸了一口气,恐怕她觉得一位性格开朗,礼仪得体的千金会更有魅力吧,仅仅只是数秒的时间再次睁开双眼的她就已经进入了“演戏”状态,“玛丽,我们走吧。”
“是!”
……
“设计者号”出航的时间被定在了太阳完全升起的那一刻,而在北斗与依登从拥挤的人群中穿梭而过,最终到达停泊着游轮的港口之时,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过来看热闹的人们被手拉手站成一排的水手们拦在了“警戒线”之外,而在这些水手们的身后或焦急、或从容等待着的则是这一次让伯爵所邀请的客人们。
这只数百人的“大军”十分默契的分成了三拨,戴着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