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自明说完,苏云初却是如同自嘲一般笑了一声,“自明,我和靖王之间,不是你想的那般。”
可是,同样是身为男子,陈自明又怎么看不清靖王看着苏云初的眼神,他仅仅在茶馆呆了一刻钟的时间,可是,自从他上楼之后,即便不是看着苏云初,却是从来不让视线离她而去,眼神里边,眷恋与温柔并存,便是那双本该冰冷的冰蓝色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柔和,少了一分冷毅,期间,说话的时候,苏云初不看他,他似乎也在刻意不看苏云初,可是,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他这个局外人,怎会不知道。
所以,他站起来,走到苏云初的身边,直直看着苏云初的眼神,“云初,我认识的你,从来不是如此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之人,敢爱敢恨,从不含糊,你不必自欺欺人,我看得出来,你与靖王之间,是不一般的。”
苏云初却是不看向陈自明的眼睛,反而是微微转了一个身,“敢爱敢恨又如何,如今,退缩的不是我,是他!”何况,想起那一晚慕容渊闯入她屋里最后离开的那句话,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苏云初有那么一丝懊恼与烦躁,“何况,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说着,她已经转头看向陈自明,“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他是皇家贵胄,我们江南四家不是从来沾惹皇室的么?”
陈自明看着苏云初不愿再多说,终究只是说了一句,“云初,凡事多用心去看,而不是眼观耳听便是了。”
苏云初不明所以,不解地看向陈自明。
陈自明却是笑着摇摇头,本想伸手去将她额前被风吹到的碎发捋到耳后,可是手到半中间,却只是伸手拍了拍苏云初的肩膀,“不管你做什么,总归我们都是支持你的。”
苏云初却是不在多说了,只莞尔一笑。
陈自明却是透过苏云初的身影,看向了半开的窗外那斜对面的另一扇半开半合的窗户。
他不明白慕容渊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是,当初的宋言对慕容渊的推崇他何尝不知,更是明白,以苏云初的心性,倘若真有一个人住进了她的心中,于她而言,已经意义非凡。
他不欲多去探究是否早在宋言毫无忌惮与苏云初说慕容渊,说大新与北梁的每一场战役的时候,慕容渊就已经不知不觉在苏云初的心中生根发芽,总归,只要她开心,他就觉得好。
而另一边,陈自明眼神移开了的那扇窗户,颜易山却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险,差点被看见了,苏云初已经很妖孽了,没想到,这江南盛名在外的陈自明也不是个简单的。”
说着,又若无其事一般地看着一起同他“偷窥”的慕容泽道,“唉,你说是不是,我看这两人倒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好不般配,怪不得这景和郡主才回京没多久就解除了与吕路的婚约,果然是有先见之明,若是真的与那吕路在一起,才是糟蹋了呢!”
颜易山说得振振有词,嘴里还不忘哀叹一声,“可惜了啊,若不是有陈自明,其实,我觉得,以小爷我这**倜傥的天人之姿,想来,景和郡主,未必不能注意上我呢,唉……”说着,还很应景地哀叹了一声。
可是,另一旁的慕容渊,听着颜易山这一句一句的,面上却是越来越不好看了,慕容泽当先发现了冷飕飕的寒意,他扯了扯颜易山的,假笑得很明显,“呵呵呵,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可是,颜易山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只瞟了几乎要爆发了的某人,“怎么开玩笑了,我自认也是不差的吧,就不知道偏偏有的人,自己憋得难受还找军营中的兄弟,可怜了蓝鹰一群弟兄受了一个月的苦……”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哀叹了几声,冷不丁,慕容渊的声音,似乎是被冰冻了一般,幽幽传了过来,“你说够了没有?”
慕容泽觉得颜易山作死,他不能被连累了,所以,在慕容渊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他默默退离的了颜易山,用外人看来是“含情脉脉”的眼神颇是同情地看着他,以及“叫你作死”的无声的口型。
颜易山虽然也被这寒冷的声音弄得遍体生寒,但是,硬是撑着,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寒气逼人的某人,“说够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又不是说你,是吧,阿泽?”
说着他看向慕容泽,想要把另一个人也拉下水。
慕容泽岂会做这等于己不利的事情,把头摇得很拨浪鼓似的。
颜易山在心里暗骂一声,这没骨气的小子,再看向慕容渊的颇为吓人的神情,他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了,慕容渊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激将法什么的,会不会太俗套,别最后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慕容渊却是突然嘴角绽放了一丝笑意,话说的很是温柔,“易山,看来蓝鹰军中的伙食很好,你最近胆子肥了不少。”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虽是带着笑意的,可是,颜易山分明感觉,那是冷得发寒的好不。
所以颜易山讪讪地笑了一声,“怀清这是开玩笑啊,我怎么会……”话还不待说完,慕容渊却是突然一个掌风,将原本想要坐下的颜易山,连带着那把椅子,一起送出了窗外。
颜易山大呼,慕容渊这*成的力道,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更要了他自己的命!
三层高的茶楼,虽说不算是很高,若不是他反应及时,真的被慕容渊这么一掌打下